还击。
何绍明领着人只放了一轮排枪,就被密集的枪子赶回了缺口后面。经历了头先一次战斗,此时众人大都有些经验,知道枪法不如胡子,也就安心躲着,等着胡子靠近。
胡子这回似乎不着急了,只是远远的打枪,但有露头的,保不齐就得吃上几颗枪子儿。见屯子里枪声渐少,围墙兜马的胡子开始收紧圈子,逐渐靠近。
“何公子,这情形不太对啊。”赵二当家跳下围墙,窜到了何绍明身边。“胡子枪子儿太厉害了,咱们根本不敢还手啊。这么下去,等胡子靠近炸了三面围墙,咱们可就再没有险可守了。”这赵二当家是上何绍明这儿讨主意来了。
“这……要不然咱们还用老办法,干脆不守墙了,都上房等着胡子进来。”何绍明哪有什么主意啊?埋地雷?挖地道?架上机枪扫射?那得有条件啊。这儿别说机枪了,打一发上一个子弹的后装枪都算好的,不老少人还用着前装的火药枪,还有大刀长矛呢。何绍明也就那么点可怜的军事常识,找他问主意,可算是找错人了。
“诶~,弃了围墙那是下策啊,哪有放着险要不守的?我再想想办法吧。”赵二当家脸上写满了失望,叹息一声又窜回了围墙上。
何绍明老脸一红,心下腹诽:老子又没当过兵,老子更不知道能穿越。早知道这样,就多跟那个放屁都不响的参谋老爹多请教请教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爷们儿有怕死的么?”何绍明回头对排枪队道。
“何公子,您吩咐吧,咱关东汉子没有怕死的!”
“就是,要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底下诸人,此时胸口那股子热血还没凝固,七嘴八舌叫嚷着。
“好!都是好汉子,过来几个打得准的。咱不能老是不还手!”
这么一说,立码站出来六七个汉子。何绍明领着这几位,又窜回了围墙缺口处,爬在地上,抽冷子开枪回击。何绍明这么一弄,立即招惹来大片的枪子儿。趁此机会,墙头上也开始开枪回击。一时间枪声响做一片,两方面时不时有人中枪。
雪里红见此一皱眉头,道:“告诉麻六,别他妈的兜圈子了,直接冲过去多放几个火药桶,我就不信攻不进去!”手下自有喽啰策马传令而去。
“了不得啦,胡子放火药桶啦!”
“赶紧开枪!”
“撤,撤,咱们上房顶!”
南墙上,几十号人号令不一,说什么的都有。匆匆放了几枪,便败退下来。还没等赵二当家刚过去,耳轮中只听两声闷响,“轰~轰~”,南墙大片大片的被炸飞,巨大的冲击波让赶过来的赵二当家一屁股坐在地上,飞起的泥沙石子儿四处飞溅,靠近南墙来不及逃跑的如柳絮般被撕裂。
“快,快!胡子要上来啦!”赵二当家反应快,略一**,烟尘一落,连忙叫道。话音刚落,一大票下了马的胡子,举着马刀长枪就冲过了硝烟。
而何绍明这边,胡子也开始了冲击。胡子先是上马,加速,用双腿控马开枪射击,待一冲过两百米,诸匪均弃枪,抽出了马刀,口中兀自吆喝着。
“排枪队列队!”何绍明一看不好,紧忙领着没死的几人回转到路障之后。“列队!谁跑老子第一个崩了他!”呵斥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众人,何绍明总算是把这排枪队形列出来了。
“瞄准,射击!”“砰砰砰砰砰砰!”冲过缺口的胡子,如同麦子般倒下。匆匆放了两轮,抵挡不住胡子的冲势。何绍明领着排枪队直接退过了两道路障,这才稳情势。
排枪一轮一轮的放,对面的胡子因路障以及倒毙之马的阻挡,也没了刚开始的冲劲。雪里红赶了上来,呼啸一声,众胡子纷纷下马。而此时屯子南边,仗着残存的围墙,以及靠近围墙的房屋,赵二当家组织人跟胡子打的是有声有色。
可这胡子一接近,枪战成了白刃战,情势就不一样了。这新兵老兵最大的区别在哪?远远的放着枪对射的时候,也许看不出来;这一白刃战高下立分。所以说,近代战争中,不敢白刃战的士兵永远都是新兵,菜鸟。这群庄丁伙计连新兵都算不上,如何能抵挡住刀口舔血混生活的胡子?
兵败如山倒!败退从南墙开始,无论赵二当家怎么声嘶力竭的吼叫。连带着,何绍明也开始后撤。那三十几号人可不是两百多凶悍胡子的对手。边打边退,人流逐渐朝屯子中心汇集,不断有人倒毙在胡子的刀下。房头上的人,要么被胡子开枪击杀,要么撒腿就往回跑。
硝烟味,血腥味充斥着人们的鼻腔;凶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