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秀才在一家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中,拎着考篮排经过冗长的排队和检查,终于走进了那个他理应多年前就走进的大门。
九天连续三场的考试,里面时秀才考了九天,外面秀才娘子就带着季寒他们坐在马车里等了九天,如果再多等几天,季寒感觉自己的小腰都要坐折了,虽然秀才娘子说小孩子哪里有什么腰!
贡院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学子们陆陆续续的开始走出考场,这些学子有的是被官兵和友人扶着出来的,有的是大笑或者大哭着跑出来的,更多的则是和时秀才一样,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坚持着一步步走出来的。
年伯和月伯看到时秀才后,赶紧跑上前去将人扶到了马车旁,秀才娘子也早早的掀开了车帘,配合着车夫和管家一起将时秀才扶进了车里。
时秀才上车之后,马车很快就驶离了考场,小跑着朝时府行进而去。
季寒、时少宇还有时少恒相互看了彼此一眼,
“大哥,你说娘和爹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们把咱三个给落下了?”
时少恒无奈的叹了口气,
“爹娘估计够呛能想起我们来了,不过年伯和月伯应该很快就会找回来了。”
反正最后家里也会过来人找,索性他们三个也懒得再去绕道找车了,时少恒带着两个弟弟转身就进了旁边的“解元楼”,好在这会儿人都去接那些秀才了,剩在楼里的人并不多。
时少恒找小二要了个临街的包厢,并嘱咐小二一会儿有人来问他们,就直接将那人领到包厢就可以。
“阿恒、阿宇、阿寒,你们三个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身边的那些小厮呢?怎么就剩你们三个自己了?”
时少恒实在是不想宣扬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的事情经过,而是转口问道,
“四叔怎么会在这里?是来和朋友一起过来吃饭吗?”
时老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是跟着你们二伯过来蹭饭的,那边都是你们二伯的朋友,嘿嘿嘿,大侄子,怎么样,让四叔和你们一起拼个桌呗?”
时秀才在时家排名老三,他上面分别有一名嫡出的大哥和庶出的二哥,他自己当然也是嫡出的,至于时老四则是时老二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另外几人后面还有两个庶出的弟弟,只不过这两个弟弟的存在感相对比较弱。
时家和张家一样,同样是有人在京都那边当大官,只不过时老爹这一支目前被安排留守在了祖籍这边,这也是时老四当初敢和张公子对呛的原因。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受宠,时老爹一共六个儿子,除了嫡长子之外,时老爹最宠的就是这个四儿子了,别看时老四在外面整的跟个小霸王似的,但是在家里他那张嘴那是上哄老下哄小中间哄兄弟,不然这次时老二会友也不会带他过来。
“四叔,你不是跟着二伯一起来的吗?你不去那边行吗?”
时老四直接抽出一张凳子坐下,
“行,怎么不行,反正招呼都已经打过了,现在我坐在那边也没什么事,听着那些人虚与委蛇听得我马上就要睡着了。”
看着时老四这躲闪的样子,季寒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直到,
“叩叩叩!叩叩叩!”
“请进!”
来人一身青色绣花长袍,头上簪着一根碧绿色的玉质发簪,再配上那微微隆起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和白皙的皮肤,一时间竟让季寒看的呆住了。
随即一只小手捂住了季寒的眼睛,在季寒再三扒拉下,时少宇才脸色微红的将自己的手拿了下来。
“二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包厢里面?”
时老二简直懒得理时老四,转头就朝着季寒三人说道,
“你们好!我是你们二伯时明池,来,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
季寒看着他们手里相差不大的玉佩,这一看就知道这个二伯是有备而来呀,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故作乖巧的喊了二伯接过了见面礼。
“哦?原来这两位小侄子竟然都是时家的呀?”
刚收完见面礼,石老二的后面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时少恒的嘴巴要比脑子快很多,
“张叔,你今年不是和我爹一样要参加乡试吗?你这是考完了还是没参加?”
张三少爷展开了自己最新买的扇子,
“叔叔我呀,当然是参加完乡试的,怎么?我的状态不像吗?”
何止是不像,简直是岂有此理!怎么同样是考试有的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