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禄心虚到不敢看季常明一眼,一直埋着头就是不肯说话,季常明又只好将矛头对准她师父。
“师父您也是,怎么能骗一个小孩子的钱。”
木棠溪听这话不乐意了,佝着的身子也站直了,与季常明据理力争起来。
“十一殿下怎么就是孩子了,要知道多少人都是这个年纪上了战场,再说了为师递给十一殿下的消息,哪一条不是为师豁出命去打探的。”
“那钱呢?在常禄这儿搜刮了这么钱,为什么还要找我要钱?”
“什么钱,为师就没见过。”
“师父,你不会是又把钱拿去买酒喝了吧。”
季常明想起她师父嗜酒如命,现在又故意回避这个话题,心里大概有了数,一只手捂上额头。
“嘿!你还好意思提这个,要不是因为你这个逆徒,将为师埋了十年的女儿红给糟蹋了,你以为我想把这钱拿去买酒?”木棠溪双手,提起这事她就不怂了,气势汹汹地看着季常明。
季常明摸了摸鼻尖,这事是她理亏,可话又说回来,这酒就埋在她的院子里。当时她也是想要稳住江清漓才出此下策。
可这一万两不就是坑蒙拐骗么。
骗其他人,她都不会说什么,可这骗自家人的钱多少有些过分了吧。
“那您老也不应该骗常禄。”
“谁说我骗了十一殿下,这是合法交易,他出钱我给消息,再说了太子和四皇子,我一样没放过,他们都是都是十万银子。”
听着这数额巨大的银钱,季常明有点看不透她这位师父了。
“您老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能干什么,自然是有用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木棠溪尽力规避这个问题,打消季常明心里的疑虑。
“师父,您不觉得您最近出入京城有点太频繁了吗?”
季常明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她最近几日的发现。
上一次醉酒时她就注意到不对劲,明明那日她就没有喝醉,可对后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了,第二天居然还能比江清漓晚一步醒来。
能做这些事情还不被榆池发现,那在她心里就只剩她师父一人了,给自己的徒弟下迷魂药,简直就是过分。
“你以为为师想?京城这般热闹,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父皇搞出来的幺蛾子。”说到此处木棠溪就是一肚子气,连带看季常明的眼神也略显幽怨。
季常明看她这么大火气,一时之间哑火,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她。
“你别怎么看着为师。”
“你说你父皇之前让你离京,去往封地该多好,为师也不用为了你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木棠溪吐了一口气认真道。
季常明屏着气不敢随意发表言论,多多少少能听出她师父的委屈,也不知道这人究竟干了什么事。
倒是她的话提醒了季常明,成婚之前景文帝曾招她入宫,列举的几个问题,她还没把结果报上去。
依现在的形势来看,她也只能把江清漓给摘出来,至于太子和四皇子,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帮忙说话。
“师父,父皇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呀?”季常明小心翼翼地靠近,耐着性子打听。
木棠溪却什么也没告诉她,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留下屋子里的两人瞪着眼。
季常禄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三哥的师父,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下次不准在她那儿买消息了,白瞎了银子。太子和四皇子是傻子,难不成你也是。”
季常明还是有点儿想不过,那可是一万两啊!揪着季常禄的耳朵就是好一阵教育。
“是是是!”季常禄捂着耳朵赶紧应下来,他再不认怂,这耳朵就不用要了。
季常明放了手给了他自由。
挣开束缚的季常禄直接跑了屋子,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季常明摇着头,认命的蹲下身子,将方才用来砸季常禄的书籍,一本本捡起来。
嘴里小声埋怨道:“唉,又一个财大气粗的主。”
散在地上的书籍有些多,季常明捡得有些慢,一双白皙素净的手,与她同时捡起一本来。
季常明随着对方的手,由下至上的看了去。
好吧!她就说这王府没有这般不懂礼数的人,如果是江清漓的话,好像又说得通。
季常明先一步松了手,让江清漓独自捡起,她又去捡下一本。
直到地上所有的书籍被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