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诏狱内,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味萦绕鼻间。
宫尚角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一脸平静的品着杯中的茶。
金枢收起了鞭子,走到宫尚角身前,“角公子,一百鞭子,已经打完了。”
宫尚角头也没抬,随手指了指长桌,“随便挑一杯给他喝吧,然后你也歇会儿。”
金枢放下了鞭子,和宫尚角说的那样,随手拿了一杯药,递到万俟哀的唇边。
就见万俟哀紧紧的闭着唇,死活不肯张嘴。
愤恨的眼神紧紧盯着宫尚角。
祁晏安皱眉看向宫尚角,“尚角,他不肯喝。”
他也是没想到,宫门的审讯这么简单粗暴,上来什么都不说,直接抽了一百鞭子。
好吧,万俟哀是武林高手,可他毕竟没了内力,没了武功,身体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罢了。
他就不怕直接把人给抽死了?
祁晏安不知道的是,宫门的鞭子都是特制的,上面不仅有毒药,也有补药,绝对不会让犯人,死在挨鞭子的途中。
“宫门的药,不是只有喝下去,才管用。”
宫尚角一脸淡然。
果然如宫尚角说的那样,金枢见万俟哀不肯张嘴,没有犹豫,十分干脆的将药倒入了万俟哀的衣内。
祁晏安就见滚滚白烟从万俟哀的衣内飘出,一股烧灼的瞬间弥漫在牢房之中。
凄厉无比的惨叫声瞬间响彻整间牢房,众多重刑犯猛地一震,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啊,竟然叫的这么惨烈,真是遭老罪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想尽快招供,谁也不想遭这样的罪。
宫远徵的毒,果然名不虚传的。
祁晏安看得心惊肉跳,真惨啊,他多不忍心看下去了。
他展开折扇,挡住了视线,凑到宫尚角耳边,轻声问道:“那个药,也可以这样用吗?还是必须要口服?”
宫尚角摇头,目光坦然,“这得问远徵弟弟,我不知道。”
祁晏安收回了折扇,一脸遗憾,早知道在宫门的时候,就应该和远徵弟弟多探讨探讨药理知识了。
想到宫门,他立刻想起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她应该收到他的信了吧?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会给他回怎样的信呢?好期待啊!
想着想着,祁晏安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笑意蔓延了整张脸庞。
折磨还在继续,宫尚角根本没有问话的意思,直到金枢准备灌第四杯药时,万俟哀忍不住开口。
“你就不想问我点事吗?”
宫尚角挑眉,“你会说吗?”
万俟哀一噎,当然不会,他好歹是西方之魍,哪会这么容易就开口。
宫尚角放下了茶盏,好整以暇的整理自己的衣摆:“你既然不会说,我为何要问?金枢继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万俟哀有了开口的迹象,宫尚角杯中的茶都已经喝淡了。
他放下茶盏看向坐在茶几另一边的祁晏安,就见他笑得一脸荡漾。
宫尚角:“.......”
这里是诏狱,你对面是一个血肉模糊、饱受摧残的人,你笑成这样合适吗?
祁晏安很快便察觉到了宫尚角的眼神,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
他轻咳一声,表情变得严肃,“尚角,他都招了?”
宫尚角直接扭过头,不再多看他一眼,“松口了,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
两个时辰后,宫尚角和祁晏安十分满意的出了诏狱的大门。
他们的手上已经拿到了他们想要的所有证据,凭着这些证据,完完全全可以将七皇子一党打入尘埃,甄家没救了。
其他与无锋有牵连的皇子也别想脱身。
从此,大半个朝堂都掌握在太子的手里了。
宫尚角并没有在京城多待,他得赶在上元节之前回到宫门。
每年的上元节,他都是陪着远徵一起过的,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
他还得先去扬州接上林家姐弟,若是在耽搁几日,只怕就赶不上上元节了。
三位长老都被留在了京城,虽然这三人都年纪大了,也都有些糊涂,但也都算是有才之士。
三人的武功都不差,一个懂医术、一个会锻造、还有一个、嗯、武功高。
留在京城总有他们的用武之地。
祁晏安将宫尚角送到了城外,看着和祁晏安身后的几辆马车,宫尚角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