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是万万不敢再和褚郁躺一张床上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褚郁从腿上移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他吵醒后又要掐她脖子,值得庆幸的是,褚郁是真的沉睡了。
沈昭昭跳下床,在椅子上凑合了一晚上。
“喂,师姐。”
沈昭昭被人吵醒,一抬头就看到褚郁一脸古怪的表情。
她最近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请问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沈昭昭尽量平缓心情,眨了眨眼,毕恭毕敬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褚郁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她,沈昭昭表示自己收到了冒犯。
她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他太阴晴不定了,昨晚掐她脖子的是他,现在当没事人一样的,也是他。
褚郁静默了一会,将她拉起来带到床边,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着床上某处,慢悠悠地开口:“师姐,你是不是把你……葵水弄到床上了?”
沈昭昭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她很想说: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她同样伸出一根纤细的食指,方向却是对着他的胸口:“你的伤口裂了后流的血,懂吗?”
褚郁低头,果然看到白色里衣上有干涸的血渍,是他昨天被那些官兵刺伤的地方。
沈昭昭实在忍不住好奇:“你为什么总是受伤呢?”
就好像身体不是他的一样,一点也不在意。
褚郁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沈昭昭马上跳开一米远,远离这阴晴不定的人。她错了,是她又多管闲事了。
显然,褚郁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只见他慢慢朝她走来,伸出他的右手,方向对着她的脖子。
沈昭昭感觉自己像坐在马车上一样颠簸,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她自己在颤抖。
褚郁的手越来越近,沈昭昭也开始摆烂了,她将脖子伸得直直的,眼睛一闭,来来来,不就是掐脖子吗?反正她就这一条命,掐完也就没了。
哎,脖子上凉凉的,还有点痒,但并没有窒息感。
褚郁看她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忍俊不禁:“师姐你在干嘛?我又不会掐死你。”
沈昭昭睁眼,对上他那双纯黑的眼眸:“真的吗?我不信。”
说的好听,不会掐死她,那昨晚掐她的是鬼啊?
褚郁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她白皙欣长的脖子,手感温润光滑。
女子的肌肤都是这样的吗?
“师姐,你脖子上这些痕迹是怎么回事?”
沈昭昭这才明白褚郁没打算掐她,刚刚只是在触碰她脖子上的掐痕。
提起掐痕,她有些生气,褚郁这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没好气地说:“烦请您伸出拇指和食指,用您的虎口对上这个痕迹看看呢。”
褚郁当真照着做了,但没有用劲:“我掐的?”
沈昭昭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呢?
褚郁低垂眼眸,浓密的睫毛也轻颤了一下,掩盖住眼底的幽冷。
按道理来说,他在这里无法使用法术,应当不会存在杀意控制不住的情况。
褚郁眼神掠过沈昭昭,只有脖子上的掐痕,并无魔气所造成的伤口。
所以,他没有暴露。
沈昭昭看褚郁那个样子,知道他应该真的不记得了,想必也不是故意的。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决定不与他计较了。
褚郁又恢复他纯良无辜的模样:“师姐,真的抱歉啊,我不记得了。”
沈昭昭怀疑褚郁身体里住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心狠手辣,另一个温润无害。
好矛盾的个体啊!
“爹,娘!你们出关了。”谢砚书有些激动,他已经有三年没见过爹娘了,没想到他们昨天突然和他联系,说要下山来见他。
“书儿!”宗主夫人方颖走上前去,眸中含着泪水,“书儿,三年不见,你长大了!”
“快让娘看看。”她拉着谢砚书转了一圈,“长高了不少呢,身子也结实了许多。”
谢砚书由着方颖摆布,他将目光对上谢宗主:“爹,您闭关这些年还好吗?”
谢清尧比方颖沉着冷静很多,看着面前优秀的儿子,他欣慰笑道:“挺好的,你呢?修炼到什么阶段了?”
方颖看着父子二人寒暄得如此客气,有些不满:“什么好不好的,你爹啊,已经突破到大能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