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人嫌的火光兽被赶走,褚郁径直走到了房内,又将门轻轻关上。
走进床边,他看到床上的人的睡姿后就忍不住吐槽。
怎么会有人睡相这么差呢?
之前在清风寨,她都没有睡得这么东倒西歪过,可能是因为旁边还有他吧,所以她收敛了点。
褚郁将沈昭昭从上打量到下,密而上翘的睫毛,颤动的时候像飞舞的蝶羽一样。
再往下是一双又黑又亮的杏眼,时而灵动俏媚,时而水波盈盈,可惜现在轻轻闭合,不能见到其中光辉。
再就是挺翘的鼻子和小巧红润的嘴唇,睡觉的时候微微撅起,透着一股娇憨。
修长白皙的玉颈下是……两座小山丘。
褚郁呼吸一紧,摸了摸鼻尖,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开。
睡相真的太差了,让人看得心烦。
褚郁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在她身上。
目光触到一抹白,昏暗房间里他只能看到的那抹白色,仿佛天地失色,让他头晕目眩。
褚郁猛地背过身子,面颊止不住发烫,一直烫到心底,让人平白无故冒出一团火气。
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起她倒到身上时的异样,他从未有过那样的反应,真是可恶至极。
他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僵硬地转过身,将被子直接扔到她身上,盖住那碍眼的白。
沈昭昭感觉身上一重,不禁皱了皱眉,悠悠转醒,睡眼朦胧间,见褚郁站在床边,她瓮声瓮气道:“怎么还不睡呀,快上来吧!”
她自然而又娴熟地往里面挪了挪,而后翻了个身向着墙内继续睡。
闭眼睡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清风寨。
所以褚郁为什么在她房间?
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咻”的一下从床上揪了起来,怒骂道:“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怎么还偷看人睡觉呐?”
可惜的是,她刚睡醒,鼻音浓重,自以为很生气的声音给人听起来却像撒娇似的。
头顶睡出来的短毛直直竖着,看起来和炸毛的小猫一样,又呆又萌。
褚郁眼底藏不住笑意,轻声说道:“你被子掉地上了,我给你捡起来而已。”
他直接坐到沈昭昭给他留的余位上,想起之前那抹白,心中又燃起无名火:“你睡相真的是差,别人进来看到成什么样子?”
沈昭昭满不在意,撅起嘴说道:“你管我睡相差不差,除了你,又没有别人看到。”
话顺着嘴边儿就溜出来了,说完才知道她这句话有点歧义和暧昧,连忙补充:“我是说,除了你,没人会不经允许,私自跑房间来看我睡觉。”
褚郁用手轻轻摩擦着床单,到底还是没有抑制住,只好遵从本心,伸出手将她头顶那撮短毛压下去,又揉了揉。
谢砚书和姜恒都能摸得,他有何摸不得的!
沈昭昭心中小鹿乱撞,褚郁这是什么意思?
褚郁竟然摸她头!
她不自觉地将声音放轻:“你今天怎么了?”
怎么一下子要杀她似的,一下子又这么温柔?
以前再怎么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也没有对她这样温柔过。
“咚咚咚——”几声叩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谢砚书刻意放柔的声音:“昭昭,你醒了吗?”
之前沈昭昭脸色惨白,要晕过去的样子确实让人担心,他怕她身体还有些不适。
沈昭昭与褚郁无声对视,她看到褚郁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昭昭?”门外声音还在,“咦,房间里不是有声音的吗?难道出事了?昭昭,我进来了啊!”
谢砚书自顾自地说完话,便要推门而入。
“师兄,等一下。”沈昭昭有些慌乱地喊停。
褚郁还在她房间里,刚刚的沉默让她错过了和谢砚书解释的最佳时机。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谢砚书刚敲门她就该应下,她可以说褚郁是特地来看她的,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了。
现在反而搞得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沈昭昭四处寻找房间内可以藏一个大活人的地方,找了半天,发现只有床底下可以。
她指了指床下,颇为不好意思地与褚郁打商量:“你可不可以……”
褚郁冷冷剜她一眼,无情拒绝:“不可以。”
好嘛,她就知道,褚郁怎么可能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