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似墨,烛光安静的摇曳,将整个房间烘染了层橘色的暖釉。
少年笼进昏暗微弱的烛光下,纤长浓密的眼睫虚掩着苍白虚弱的脸色,身廓仿佛要变成虚影,不伸手抓住就会慢慢溃散。
沈昭昭心脏像是被浅浅蜇了一下,浓重的无力在心里蔓延。
她将他的手攥紧,想要将那片冰冷捂热。
一旁的火光兽抽抽搭搭地哭着,时不时用屁股蹭他的脸,嘴中还在不停飙脏话。
沈昭昭听了半天,翻来覆去就是骂着谢清尧,方颖和谢砚书,用词之难听与那些村妇对骂有的一拼。
她将火光兽抓到身前,阻止它用刚拉过屎的屁股霍霍褚郁那如玉般娇矜的脸。
“鼠鼠,你知道褚郁身上是什么咒印吗?”
她心中已有些猜测,褚郁那些并未宣之于口的秘密,她想再多了解一些,火光兽长期陪伴在他左右,可能会知道。
火光兽呆了,将快流出来的鼻涕又吸回去:“主人连身上有咒印都告诉你了?”
它的小主人怎么就这么相信沈昭昭?!
火光兽看看褚郁,又看看沈昭昭,脸上都是纠结,心中也很是担忧。
沈昭昭到底是清微宗的弟子,如果她不是真心对待主人,那只怕
“你就告诉我吧,鼠鼠,求你,你最好了。”沈昭昭双手合十,对着火光兽说好话,“你这么英明神武,帅气非凡,简直是全天下最可爱最厉害的火光兽了,若是再肯告诉小女子一点点关于咒印的事情,那你就是我最崇拜最喜欢的灵兽。”
“好吧!”火光兽被夸得有些飘飘然,心想着反正主人已经将遮着秘密的布揭了个角,那它将布都掀了也不打紧。
它将自己在魔宫时听到的八卦和跟着褚郁后了解的一些真相分享给沈昭昭。
褚郁身上的是祝蕴咒,是几百年前修仙派的一位修士所创,由于是禁术,早已失传。
当世修者能到大能期的屈指可数,而今也就谢清尧一人。
其实若沈昭昭的爹青玄长老不被狼妖杀害,他也会是大能期修士,且比谢清尧突破时间更早。
而那个修士天资更是出众,不过而立之年就到了大能后期,距离飞升仅一步之遥。
可以说,他是整个修真界数百年来,最有希望悟道飞升的弟子。
就在大家以为他再过不久就会飞升的时候,他的修为一直停留在了大能后期,甚至还在慢慢倒退,反而是他的师父,大能前期的女修,修为突飞猛进,最后成功飞升。
而那个修士,短折而死,堪堪只活到了八十岁就撒手人寰。
他给自己和他的师父种下了祝蕴咒,只为满足他师父一心想飞升成仙的愿望。
祝蕴咒本身只是修士对他师父的一腔爱意,他替师父承受伤害,而师父修炼如有神助,从此一路顺风顺水。
祝蕴咒之所以变成禁术,是因为祝蕴咒对其中为仆的那个伤害极大。
它不会对主人产生任何影响,只会在仆人身上留下一个卍形咒印。
每当主人遭受生命威胁的时候,会立即陷入昏迷,而伤口和疼痛会直接转移到仆人身上,甚至在仆人身上的疼痛会加剧。
为防止后世有人借此害人,那修士临终前告诫他的徒弟们,将祝蕴咒销毁,不得留下任何痕迹。
就是不知是他哪个徒弟不听话,偷偷将祝蕴咒的施咒之法写了下来,还被清微宗宗主谢清尧得到了。
说起谢清尧的时候,火光兽咬牙切齿,将他骂得狗血喷头。
“要不是那虚伪的谢清尧,仗着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貌,勾引欺骗丝音公主喜欢上他,公主怎么会被他夫人害死,主人又怎么会受这种苦?还有那谢砚书,说什么天子骄子,不过就是个既得利益者,他全家没一个好东西。”
沈昭昭听完,赞同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对呢、你将褚郁也给骂了!”
火光兽顿住,想想也是,它的小主人也算是谢清尧的家人。
狗屁家人!
沈昭昭完全惊呆了,只觉如平地炸起一道惊雷般震撼。
虽然他们这些弟子与谢清尧一年见不了一两次面,但在各弟子的心目中,他一直都是道风仙骨的形象,很受尊崇。
她也很尊敬这位谢伯父。
谢清尧的父母皆被魔族所杀,他向来对邪魔妖道非常痛恨,视他们为天理不容离经叛道的阴沟产物。
从开创清微宗开始,清微宗弟子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