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对不起…”盈儿急忙道,说着就要撤剑。
哪知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打断她:“慢着,不能放手。”
众人无不转头,却见发话者正是南海崖掌门聂照亭。
安妮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走到不知所措的盈儿身旁,聂照亭右手微微一抖,一柄细长的软剑已从袖中滑出。将剑尖抵到约翰喉头,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上当么,放了这个人,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我岂能给你这个机会?”
安妮脸se沉了下来:“卑鄙的人类,我不会像你这么无耻。”
聂照亭哼的一笑:“这谁知道?”
“你!”安妮气得就要发作,但顾及约翰,唯有强忍下来。
“聂师叔,她已经放开了凌宇师兄,我们也该遵守诺言。”盈儿忍不住道。
聂照亭沉声道:“盈儿,师叔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个妖怪实在太厉害,谁知道我们放了这人,她会不会趁机出手,我不能冒这个险。”
“但、但我觉得她不会这么…”盈儿还待辩解。
聂照亭摆摆手打断她:“已经有两个人死在她手里,我要为大家安全着想。”
卓凌宇和天月等面面相觑,一时都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开口。从道义上讲,安妮依言放人,他们自也该遵守诺言。但聂照亭说得也不无道理,谁知放了约翰以后,安妮会不会趁机发难?如果因一时妇人之仁再害死了人,那后悔也晚了。
一时几人各有所想,俱都没有说话。安妮强行压下心头怒火,平静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聂照亭好像早有定计,闻言毫不犹豫的道:“你束手就擒,我就放了他。”
“什么!?”安妮秀眉一竖:“这不可能!”
“是吗?”聂照亭冷冷一笑:“我也算半个生意人,不若我们就打个赌好了。我很想看看一个妖怪会为一个人做到何等程度,接下来你尽可随时出手杀我,不过我要提醒你,一旦你动手,他也将和我一起陪葬!”
说着,聂照亭手中软剑轻轻向前一送,剑尖刺破约翰喉头皮肤,一丝鲜血随即流下,在他的衣襟上浸出一小片红点。
“混蛋,我要你死!”安妮怒喝一声,瞬间执弓在手。
楚暮等无不大惊,立刻摆出防御姿态,徐定风和南海崖众人也要抢上,却被聂照亭挥手止住:“不要过来,我自有分寸。”
扣着红se弓弦,安妮就似要将所有的怒意全部发泄进去般,把一张狙神弓拉得几成浑圆,弓身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咯咯的震颤声。
她的双眸灼灼燃烧,狠狠盯着聂照亭,几玉把他撕碎。不断用力下,普洛米休斯之腱上的箭矢越来越大,有如鹰喙的箭尖摇摆不定,可以想象一旦扣弦而发,这一箭必定是雷霆万钧之势,绝无闪避可能。
聂照亭一脸平静的看着激动万分的安妮,手中软剑稳定的一点一点往前递出。于是剑尖跟着刺破肌肉,割开血管,伤处的血越流越多。
“我说过,你随时可以出手。”也不知聂照亭在想些什么,在这样的时刻,他仍然在向安妮挑衅。
安妮已经怒到极点,除了持弓的双手保持着稳定,她全身都在轻轻颤抖,若在往常,恐怕早已发作。然而,就像有什么牢牢的塞住了她发泄怒气的阀门,虽然总差那么一点,但安妮仍保持不动。
这个阀门,自然就是他,约翰。
“天月,有点太过分了。”这时,卓凌宇低声对天月说道。
“嗯,我也看不下去了。聂师叔做得太过,我宁愿和这个妖怪好好打一场,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天月咬牙点了点头。
似乎听到他们的对话,一直静观场中形势的楚暮不禁看了两人一眼。就在这时,盈儿突然尖叫一声:“聂师叔,住手吧!”
“哼!”聂照亭毫不为动,右手斜斜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