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茜茜赶忙给弘发擦泪,关切地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弘发见皇额娘并不反感自己说李乐平的不好,反而对自己关怀备至,心中暗喜,但明面上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
“这比贡茶更胜一筹的虎丘茶,儿臣是闻所未闻,就连素有茶痴之名的皇额娘也不曾喝过。
儿臣生怕这虎丘茶也异,让皇额娘受到伤害。
那天见钦天监也查不出来,儿臣就派泽霖带人去了虎丘寺问。”
弘发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王茜茜的反应,见王茜茜并不反感,只是眼带心疼地给自己擦泪,弘发强忍笑意,继续说道。
“泽霖一行刚到寺门前,还未开口,迎客僧竟然直接跪地求饶。
泽霖见状误以为僧人心中有鬼,刚要命人绑起来。
僧人却大呼饶命,嘴里一再念叨着“大人上次来已经把虎丘茶搜尽了,现在寺里是一片茶叶也拿不出来了。”
寺里的僧人听到迎客僧的声音,纷纷赶来,也不救人,只是坐下念经。
泽霖仔细一听,竟然是往生咒,不由好奇。
问众僧却无一人回答,就连刚刚还在求饶的迎客僧也闭眼不言。
众香客见状更是逃的逃,骂的骂。
泽霖听得云里雾里,就命众人将前因后果细细说来。
听了胆大香客的陈情,泽霖大惊失色,李乐平他为了不到一两的虎丘茶,竟然直接派人绑了众僧严刑拷打。
主持年高,当场就,就去了西天极乐。”
弘发说到这里,哭得更厉害了。
王茜茜的眉头本来就随着弘发的讲述越皱越紧,见弘发哭得厉害,更是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之前喝的茶有多美味,现在就有多恶心。
见王茜茜虽然面露不快,却并没有呵斥李乐平,弘发决定再添一把火。
“那都是染血的茶啊!染的还是佛血。
最可恨的是,李乐平还是打着皇额娘的旗号做的恶!其心可诛!
皇额娘素来人淡如菊,不喜争斗,一心想成为天上仙。
李乐平却暗地里打着皇额娘的旗号为非作歹。
虎丘茶的事情,是泽霖亲自去了才得以知晓这背后的丑恶。
如同虎丘茶一般的事情,李乐平暗地里还不知道打着皇额娘的旗号干了多少。
这桩桩件件让天下人怎么看皇额娘?”
弘发很清楚皇额娘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了,心里暗搓搓地想着只要皇额娘一发怒,他就趁机除掉李乐平。
王茜茜不是原身,对名声和李乐平都不在乎,她只心疼弘发哭得这样伤心,气愤李乐平对虎丘寺众僧干的坏事。
“乖宝贝别哭了,这不是弘发宝贝的错。
既然泽霖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宝贝按律处置就好了。”
泽霖是宰相家族的旁支,按辈分算原身的叔叔。
这位比原身还小几岁的叔叔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早早地读死了脑筋,张口闭口都是子曰诗云,之乎者也。
平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个像海瑞那样的清官。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位叔叔连宰相老爹的面子都不给,硬生生地杖责死了宰相老爹的一个得意门生。
虽然这个得意门生还没当官就强占了两百多亩田确实是很过分,依法处置是应该的,但是泽霖小叔亲自行刑,八十大板打下来愣是把板子都打坏了,把人直接打咽气了也是个狠人。
既然是他去调查的结果,想来不可能冤枉了李乐平。
弘发得到王茜茜肯定的答复后,哪怕满脸泪水,也压不住上翘的嘴角。
“人果然是会变的,想当初,李乐平为了原身甘愿进府为奴,恨不得为原身摘星星摘月亮,现在却打着原身的旗号尽干些缺德事。”
“宿主不必太感伤,原身也不是什么好人。
为了一杯茶强迫茶庄的事情也没少干的。”
“谢谢,不会安慰可以不用安慰的。”
王茜茜仔细一想,发现这种事情原身还真没少干。
虽然原身做不出来把人绑了强迫交茶这种事情,但是一句喜欢清静就让人家茶庄所有的茶叶都老在树上的事情可没少干。
这样一想,王茜茜的罪恶感更重了。
在门外候着的杏儿见王茜茜出来后脸色不佳,以为是因为顾言安没打招呼就走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