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跑的快的,机灵的实力强些的也去找,找她,对还留在战场上的士兵也要能救则救,记住,这次不是去打斗的,要以逃命围为主,带上足够多的法器,西区已经疯了,也轮不到我们藏藏掖掖的留着底牌了。”
双明见元辛碎虽然还是看起来怪物一般,可显然他听进去了最关键的话,“主神,你能成为天道选择的主神,定是有它的道理在,我们现在要去找殷念和看看能不能尽可能的救一些人回来。”
“望你能重新站起来。”
“心障难愈,可你若是不在,殷念一个人便要扛所有的事了,你若忍心,便叫那心障将你吞没。”
双明说的平静,带着人离开了元辛碎那头后。
却悄悄叮嘱蝎神女道:“虽我话这般说,但那都是说给他听的,如此离开的心障我当真见所未见,反正换成我我是扛不过来的。”
即便只是远远观望着那蛟,都能感觉到蛟身上缠裹着的恶意和透亮冰寒,那就是全天下的恶意凝聚出来的东西。
比憎怨之力还要恐怖上百倍的东西。
“告诉照顾他的人,一定要及时查探他的精神力,多与他说些让他开心的事情,多讲讲……”双明说到这儿卡了半天,憋出一句,“多讲讲殷念的事儿吧。”
也没别的好说了。
“无心道的魔障恶蛟,我们谁都帮不上忙,这东西比世上任何冲着身体来的攻击都可怕,万不可掉以轻心。”
不得不说,从以前便跟着满月神一块儿生活的双明,安排起事情还是井井有条。
蝎神女也慢慢镇定下来了。
“你说的我知道,放心。”蝎神女看了一眼云岛外的方向。
双明带着小空兽往前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
“抱歉,没能带着人堂堂正正的出来帮你们。”他的声音从前头闷闷传来,“可我不能不顾我身后那些人的死活。”
说完便也不听蝎神女说了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蝎神女垂眸,转身看见了从身后走过来的白归。
白归那张苍老的面孔上堆满了褶子,经过这一战后这些褶子更丑了他看起来就像明天就能两腿一蹬驾鹤西去的人一般。
“小蝎子丫头。”白归身子佝偻了些,靠着墙,舒出一口长气道,“若是你的南区是一片世外桃源,没有任何人发现你们南区的位置,又对死去的恩师立下誓言,至死都要守卫好自己脚下的家园,恰逢天下大乱,人族节节败退,你会带上你身后所有仰仗信赖你的人杀出来帮外头的人族吗?”
白归无奈摇头:“扪心自问,我是做不到的,若不是我北区已经深陷外族侵害的危险之中,三区早已绑在一起避无可避,我是不愿意淌这趟浑水的。”
“我到底是老喽,脑子缩水啦,顾不得那么多的人,守着我的小家就已精疲力竭,早没了年轻那会儿的胸怀天下了,你比我年轻,你怎么想?”
蝎神女仰起头,眼中褪去了她一贯来的坚定果断,深叹道:“我不知道。”
……
“殷念,我们能跑出去吗?”
虫潮下,众人紧紧靠着殷念围拢住。
殷念一张脸已经被血糊的看不清五官,自己人的血,敌人的血全都混杂在一起。
她将涌上来的一口腥血大力的咽回去,五脏六腑撕裂一般疼。
“能。”
说着,她又一刀斩落一只神王虫兽的脑袋。
而在这场仿佛是漫无止境的砍杀突围中。
杜龙紧紧的跟着老兽它们,老兽也一改之前在自己那盘中界对人族敌视的态度,因为这杜龙是殷念指明了是自己万域的血脉,所以它们也好好的护着这两个年幼的孩子。
真正的大敌当前。
再四分五裂的内部都得重新粘在一块。
杜龙不知心中是何感触。
只知面前好像永远有杀不完的敌人,而那道红色的身影,好像永远都不会倒下,也不会感到畏惧。
只听不知砍了多少次,次次都有肉骨碎裂的声音。
一声重挥,没听见肉骨碎裂的声音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从兽们的缝隙间看,却发现两边堆的高高的虫尸山中间,一条粘稠的路正对着终于破开那漆黑的壳浪,豁亮日光倾泻过来。
日月交替,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
“走!”殷念纵身往上飞,抬手便召出无数阵法为疯狂开始往外逃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