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画出来了?
而贺丰也在这时,面色骤然一变。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画萱。
她知道他的那些法器是怎么做的了?
不可能!哪怕她做出来的暂时比她好,可也不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怎么?觉得不可能?”殷念笑了,“有什么不可能?看看你的手,再看看我们画萱的手,你便要知道没什么不可能。”
贺丰这些年在混狱压根儿就不想做法器,他只是单纯喜欢虐杀,顺便再做点东西保命。
二十几年过去,一双手在灵力滋养下,嫩的跟什么似的。
可画萱呢,一双手简直不能看,兽王那张老皱的脸皮仔细看起来都比画萱的手要嫩。
更不用说大大小小的伤口,疤痕一直到她小臂都满满当当。
“贺丰有罪,这是不争的事实。”殷念平静的看向那些已经目瞪口呆的人,“想要一份希望?可以,这不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想要这个东西早说啊,贺丰早已经江郎才尽,二十几年都没出法器了,你们带回去也没用,倒不如拿了图纸,还免得你们为了抢他这个人,内部起矛盾。”
殷念想了想还说:“怕你们不信这些图纸上的步骤,画萱,来,给他们演示一下。”
画萱早就准备好了。
拿出了其中最简单的一个法器的一堆零件,当着众人的面,按着上头图纸的步骤唰唰唰的就将东西弄好了。
画萱弄好后往他们面前一丢。
“行了。”
画萱露出不解的眼神,“不就这么个破烂东西,也值当你们把他供起来?”
她是真的很不理解,“而且……战士们打杀虫族,灵药师炼药,那炼器师可不就是炼器?大敌当前乱世之中,人人各司其职,他不是只做了自己该做的?怎么就成了英雄了?那天下人人不都是英雄?英雄这么不值钱的吗?”
“比如我吧,我也是个炼器师,因为念念他们在前头流血冲锋,我才能安心在后头炼器,大家比我辛苦多了,如果我还拿不出像样的法器,那我还有脸跟在他们身后吗?”
“这本就只是他应该做的事情,无须称赞,况且,他炼器就炼器吧,还要去打杀别人才能炼出法器。”
“我第一次听说炼器师不杀人就炼不出的,那他得多没用?”
画萱一双眼睛清澈无比,她站在殷念身边,既没有嘲讽,也没有声嘶力竭,只是平平淡淡,阐述事实。
“他不是什么英雄,同为炼器师的我看来。”
“他只是单纯的能力不足,又蠢又坏!”
谁也没想到画萱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算是平常十分‘不喜欢’她的元辛碎也不由得微微点头。
殷念缓缓舒出一口浊气。
从方才开始心中压着的不舒坦,此刻全舒坦了。
“瞧见了吗?”殷念冲众人挑眉,“你们口中的炼器师,才不是什么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世上最优秀的炼器师,正站在我身边。”
墨天渊微微挺直了脊背,仿佛有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他没能细品出来。
而殷念却最先反应过来,抱团了?
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搭建好的通道,搭建通道不难,只是母树这边不许他们过来瓜分资源不然也不会放逐一些价值不高的领地了,可问题是,再不难也需要耗费大量精神。
没个几百年能搭的起来?
从这些人的领地纷纷抱团,再到贺丰将他们视作自己最后一道保命符,对他们施予恩泽,再到天道树将死,这些人联合闹上门来,拼着热闹兽王三人和母树的风险,也想将贺丰带走提升自家的实力。
一环紧扣一环。
这是贺丰做的?
还是这其中还有看不见的背后推手?
“兽王。”殷念突然侧身轻问,“贺丰在混狱待了多久?”
兽王一愣,“二十几年吧?怎么了?”
“贺丰今年几岁?”殷念又问。
兽王苦思,没思出来,还是灵昆抽空回了一句:“他也算少年天才,今年算下来应当有八十几了。”这当然是很年轻的年纪。
八十几,时间对不上,那些小领地开始抱团的时候,他都还没出生,那这事儿多半就不是他在设计。
只可能说他是顺带被卷进去的。
想明白这一点,殷念先露出了一个笑容,看向那些正在闹事的子树领地众人道:“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