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熟悉啊,除了没有无际的黑暗。阳光透过风摆下的杂草,像一颗颗冰冷的子弹,失去热量后落在杨幺幺身上。
林峰峰不需要扣住杨幺幺的手脚,他已经牢牢地控制住这个女人的意志,玩偶样被其摆布。
他将杨幺幺的四肢调整成大字,连角度都和地下车间时一模一样。那是无形的锁链,杨幺幺就这样静静躺在命运的砧板上。
林峰峰整个人好像一团火云在杨幺幺上方移动,一会变得明亮,一会儿又躲开光照阴若积雨。他翻来找去选出几样工具。
杨幺幺平躺着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碰触中发出金属制品的声音。由此引发的联想更加逼近那时的恐惧。
她目光所及仅是被脱去高跟鞋的脚趾,包覆在淡紫丝袜里的指甲还超脱着主人意念,拼命地尝试挣脱。
林峰峰拿起一把半个巴掌大的小剪刀,俯下身子在杨幺幺眼前一晃。他先是剪掉一缕长发的发梢儿。试了试是否锋利,然后剪刀沿着杨幺幺的粉颈保持0.3公分的间距向下移动。
林峰峰手掌宽大,但是手指细长,极具艺术表现力。他不是那种流俗的、只侧重于山川河流的猥琐漫游者。而是把一根充满生命力线条从杨幺幺的身上提炼出来,最后终止在杨幺幺大姆脚趾和食指的丝袜处。
林峰峰轻嗅一下,依稀笑着。杨幺幺看不清他逆光的脸庞,但听“咔嚓”一声,剪刀在袜尖划开一个小口,贴着皮肤抽丝的麻酥感快速地向上传递。
“不要,小峰……”杨幺幺还想最后拿出一点抗拒,为了尊严。
可是一声小峰叫的仙软销魂,余下就是无言的紧闭双目。尤其是没有勇气再面对体内那鲜血淋漓的伍南。
小峰两字在腥红的空间里回荡不绝,化为声声厉吼鞭打着遍体鳞伤的伍南。他切身感受到杨幺幺的心正在游离,从一个魔鬼向另一个魔鬼靠拢。
“这次真的再见了,不曾想竟然是我把你一点点引领到这步田地!”伍南发着凄楚的苦笑道。
“你这混蛋,不许闭眼打起精神来。”杨幺幺把恐惧无法释放的力量冲着伍南呼喊出来。
她不能看着伍南就这样消失,拼命阻止他嘴角呕出血沫。可惜哪里能够堵住,红色的液体顺着杨幺幺的指缝流到她白皙的胳膊上,不大的时间便罩上一层好似泰勒斯威夫特的那双红色手套。
“你还是那么美!”伍南虚弱地睁开将要垂下的眼皮,心有满足地说道。
“你舍得离开?这就是你带我寻找的幸福?”杨幺幺流着热泪,哭泣着责问道。
“可是你的潜意识里已经开始享受他的手法了。”伍南的眼睛空无一物道,所有的情感都在杨幺幺叫出小峰时流失掉了。
“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杨幺幺羞愧地用沾满鲜血的红色手套捂住脸颊,妄图隐藏那张泛出情欲的潮红的脸。
“只要你是真心喜欢,享受彼此。相互严守秘密,和这个男人远走高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比翼之间容不下一只多余的翅膀,咳咳……是时候告别了,我的受害者女孩!”
伍南一口气说了很多,鲜血已经漫过了他和杨幺幺上身。
“别说了,你别再说了。你不是说我有受害者属性吗?如果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精致的受害者,你忍心看着他对我继续摧残吗?”
杨幺幺想伍南的宿命箴言,用他的逻辑对他挽留。相比这个充满鬼魅挑逗着杨幺幺情欲的林峰峰,伍南现在更像是亲人。
如果说林峰峰用野兽的锋牙划开杨幺幺皮囊下腐女的结痂,伍南就是那只舔舐她伤口的忠犬。一个挑逗,一个愈合,杨幺幺两个都不想失去。
“你真是一个贪婪的女人,贪婪到可以让男人的疯狂成为你的养分。”伍南毫不留情嘲弄着杨幺幺,更是嘲弄自己。
“只有这样在林峰峰享用我的时候,我才能心安,所以求你……”
面对杨幺幺这直白袒露的请求,伍南真是倍感煎熬。如果答应则意味着,他存留在这狼惶血泊中,目睹至爱被他人占有。
“求你…”杨幺幺哀声说,然后开始吸吮伍南的血浆,尽量还他“清白”!
“好,你和林峰峰去天涯海角我都愿意,因为你就是我的天涯海角。”伍南说着,其实他已无需再说。流淌的深情已然随着血浆铺满整个空间。
“委屈吗?”
“不,这鲜红的景象似极了你久别的红唇,就算来世还泡在这里我也不会厌倦。去吧,用你的魅力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