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九十年代啊,不说陡然而富也差不多了。
所以李俚的母亲很快就兴高采烈起来,每天把李俚的父亲当个宝似的。好酒好菜预备着……
下岗潮在别的家庭中或许带来巨大的影响。原本充满家庭温暖的家庭,可能因为失业问题而产生了矛盾。家庭的经济来源中断后,原本稳固的收入被迫停止,因为失去了稳定的工作,感到无助和沮丧。
但其实李俚家并没有这种苦恼,倒是李俚对父亲不再像爷爷那样做个工人而耿耿于怀。因为这意味着李俚的梦想崩塌了……
“等等!”杨幺幺突然打断李俚的讲述,其实她憋了半天,到了这个临近转折的地方才舍得出声。
“怎么了?感到无聊是吗?”李俚苦笑道。
“不是,我听的认真呢。但是有一个问题,先问明白才好。要不还得一直糊涂下去!”杨幺幺赶紧表示自己喜欢听,爱听。生怕这么一打扰李俚再不讲了。
“问吧!”李俚扭扭肩膀,往床心移动了一点。两人距离更近了。
“为什么,你爷爷和你爸都姓曹。你却姓李啊?”杨幺幺在更近的距离看着李俚的大睫毛,简直看得痴了。很少有男子长出这么长的睫毛,可能他天生就是毛发旺盛的人吧。再看看李俚那一脸胡子,心想多半是这样。
杨幺幺就这么痴迷的等着李俚的回答。
李俚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眨了眨道:“本来他们给我起的名字也是姓曹啊!李俚是我自己后来改的!”
“曹什么?曹冲、曹秤、还是曹象?”杨幺幺痴痴地笑道。她脑子里一下子能想出的曹姓名字就这么多。
李俚也被杨幺幺逗笑了,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道:“曹上原!”
“曹上原……李俚……”杨幺幺细品着两个名字,忽然灵光一闪道:“离离原上草……敢情你这名字是这么来的啊!”
李俚突然用手托住杨幺幺的下巴说:“这不科学,你的脑瓜可没有和容貌成反比呀?”
杨幺幺的脸瞬时红了,叫了声讨厌。可是李俚却不肯放过这个时刻,带着一片胡子狠狠的吻了下去。
“哎呀,你能不能轻点……人家还来事儿呢。你这么一弄,我再流了出来怎么办?”杨幺幺急着挣脱,却并没有翻身下床。剩下的就看李俚的自控能力了。
杨幺幺这话一出,李俚立马停止了动作。惊道:“对呀,战备物资不多了。别一会儿外面雪崩,屋里你再血崩……”
杨幺幺气得在他肩头怼了一拳道:“乌鸦嘴,会不会说话?”
李俚呵呵一笑,复又躺下对杨幺幺问道:“还听吗?”
“听啊,就你一直胡闹。快接着讲!”杨幺幺也又钻进被窝。
现在她和李俚连半分距离都没有了。
“那时候我爸整天泡在录像厅。钱是赚的不少,就是回家的时间太少了。后来又在隔壁租了一个门脸,开了卡拉ok。钱挣的就更多了。卡拉ok不能光唱歌呀,还得找一些陪唱陪喝酒的姑娘。这一来二去他就不是回家晚了,而是整天整夜的不着家啊。开始我妈还不觉得怎样,认为男人在外边又能挣钱,又累,回了晚就晚点了。正好可以全身心的只照顾我。
说实话我那时候也是长身体的阶段。转眼就上了初中,每天学习任务也重。我妈照顾我一个人,忙乎都忙乎不过来,所以就不怎么管爸了!
嗯……直到有一天,中秋放假。我妈打算去录像厅拿几盘带子回来看,因为过节了嘛,我也想在家看看《魔域桃源》。结果发现我爸并不在录像厅。然后我妈就过去的隔壁的卡拉ok。结果,我爸和一个女的在那喝的酩酊大醉,还搂搂抱抱在一起。
这一刻我妈才算彻怒了。回来之后我爸百般解释,说了很多好话软磨硬泡,总算把我妈哄住。可是我妈还是多这个心眼。没事隔三差五就去查我爸爸的岗。渐渐的,发现我爸的外边有女人。而且还不止一个。终于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俩人离了婚,我妈分了些钱。
刚开始我妈是要我的,但是她那点钱养活不了我呀。无奈让我跟了我爸。我爸钱倒是给了我不少,但是他哪有时间管我呢?
可惜后来好景不长。我爸有次投资板材,一把赔了不少钱,之后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录像听和卡拉ok渐渐少了人来。因为录像机和VCD机逐渐普及。我爸这时候转型,一是几乎过了最佳时机,二是钱没多少了,最后还让别的女的骗走不少。
“那你爸还挺惨的。”杨幺幺不无同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