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冰箱里有矿泉水,但他从来不吃寒凉的东西。
常宠儿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伸手,还是庆幸是左时晏。
觉得是直男。
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她手肘摁着床,摇摇晃晃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左时晏微冷的声音,“你这样出去,不怕死在外面?”
几乎是脱口而出,“不需要你管。”
左时晏并没有上前阻拦,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拿起帕子擦汗。
说的话却让常宠儿身形更加不稳,“你自以为能跟那些人周旋,殊不知,那些老狐狸只是想玩弄你,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常小姐?”
他的话每1句都犹如刀插在她心上。
她知道。
大多数有钱男人都瞧不起女人。
更别提她这种,上赶着送上门的女人。
估计连盘菜都比不上。
他说这话的语气,在常宠儿听来就是--
看,不费吹灰之力,你还是上了我的床,你这种女人装什么清高?
尊严再次被狠狠踩在地上。
她的脸都快面目全非了。
内心跌宕着无数个苦楚。
常宠儿肩膀抖动,指尖泛白。
连日来的委屈,顷刻间爆发。
“我...从来没有吃过剩菜剩饭,也从来没有穿过100以下的衣服,更不会为了省钱1份外卖吃...两顿!”
她转身泪奔涌而出,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可现在呢,我住着郊区的老破小,穿着廉价的衣服,吃着不知道酸没酸掉的饭菜,家人还随时遭到死亡威胁,你说我能怎么办,左先生?”
她的泪止不住往外掉,声音颤抖着。
真是无助极了。
她1个娇生惯养的娇小姐,现在每天1睁眼就在想钱。
爸爸妈妈年纪大了,弟弟又在读书。
只有她,也只能是她做出牺牲。
“左先生,你不也是想玩弄我吗?”常宠儿自嘲般说道。
左时晏冰魄般的眸子,有了些波动。
他从小生活无忧,即便是经济最不好的几年,也丝毫没受到影响。
常宠儿说的那些,他都不知道,更无法与之共情。
他语气1如既往冷,“你想多了。”
他对玩弄别人并不感兴趣。
常宠儿轻笑,没说话朝门口走去。
却不了门口突然传来哭喊声。
“时晏,我不该动手打人,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取消订婚好不好?”门外秋凝哭得快断气。
门内左时晏表情冷淡,似乎并不想理她。
常宠儿脚步顿住。
他竟然取消了订婚。
左时晏看了傻站着的常宠儿,“你现在出去就会和她撞上,被打我可不负责。”
说完转身进浴室淋浴。
的确。
门外的秋凝1改往日豪门淑女形象,力气大得门都在抖。
常宠儿现在没权没势,秋凝打她,她也不敢还手。
抹了抹泪。
常宠儿在沙发上坐下。
房间布置得很齐全,啥都有。
看来左时晏这几天都住在这里。
左家人都在国发展,国内房产大多闲置落灰,只有住酒店干净整洁。
左时晏出来的时候,常宠儿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身上那件薄纱裙子早就褶皱得,遮不住肌肤。
这么冷的天,她还穿这么单薄。
真是不要命了。
拿毛巾擦着滴水的头,踢了踢常宠儿的腿,“柜子里有毛衣,拿了进去洗澡。”
常宠儿被踢醒。
迷迷糊糊选了件毛衣进去淋浴。
浴室雾气氤氲,残留着男人的气息。
常宠儿脱了衣服,洗澡换上毛衣。
出来的时候,左时晏已经吹了头发,靠在床头看书。
门口的声音已经没了。
她刚刚似乎听到左时晏开门说了什么。
不过没听清。
就在她犹豫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左时晏合上书,平静道:“又不是没睡过,怕什么?”
他话少,所以向来直白。
和他高冷人设,完全不同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