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坐在一边着急毕竟也不是办法,慕千浩心中的慌张与悸动终是被冷静抚平。
当机立断,他招来了守候在病房外等待指示的小护士,冷冷开口,声音中却有几丝藏不住的急切:“这位女士说自己没办法看见东西,也不知道是车祸后遗症还是你们手.术.不.当。”
他一字一顿,语调平添几分寒意,吓得小护士直打颤,“快点把最权威的大夫请过来,不然这事若没个交代,你们的职业可就怕是保不住了。”
战战兢兢的小护士连赔礼道歉的话都被恐惧所打断了。她低着头不住鞠躬,继而逃也似的冲出病房,一边急于寻找权威大夫,一边在心下嘀咕着不要再碰上这种宠妻狂魔
病床之上,韩芊雪正轻倚着枕头,紧闭的双眼上柳眉蹙起,惨白的额头因不安与焦虑而不断深处细密晶莹的汗珠。汗珠又顺着面庞滑落,将她本就柔软的发丝黏在脸颊上,令她楚楚动人宛若西施。
看着病床上尚未从双重打击中恢复,因虚弱而更显无助的韩芊雪,慕千浩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思绪在脑海中涌动。
恰值此时,小护士与她搬的本院最具权威性的海归专家急匆匆赶入病房内。随着身着大褂的白发老者的到来。
慕千浩收回所想的琐事,回过神,从椅子上猛然站起,亲自走到专家身边,对他道:“医生,请帮我看一下她的病症吧,她说她什么都看不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治好她,报酬不是问题。”
对慕千浩颇有耳闻的专家自是受不了这么大的礼,只是唯唯诺诺地应着,当即十二分认真地诊断起来。
慕千浩不懂这些,却也担心得紧。每每哪怕是看见韩芊雪被送去拍片子,也要询问一旁医护人员究竟。
专家毕竟是专家。仅仅几番检查后,一份诊断书就递入了慕千浩手中。他走到病房外,习惯性地合上房门x仔细翻阅着。
方舒了一口长气:“车祸之后,韩芊雪脑中仍有淤血,这才导致她失了明。不过这失明短暂性的,只要韩芊雪肯静养,淤血化开后她的自然就恢复光明了。”
知道事情的慕千浩安了心,彼时,尚不知情的韩芊雪仍处于慌乱之中。
自打她陷入了一片黑暗,脑海中的疑虑与恐慌更加猖獗地牵动着她的心思:她可不能傍着慕千浩一辈子,更何况自己的孩子还小。
她迫切想知道自己的病因,奈何眼前一片漆黑,她身边又一人都没有,几次轻唤护工与慕千浩的名字也没人回答。
韩芊雪慌了神。“不行,自己不能慌。”她几次告诫自己要冷静,平和心态,可那种被隔绝到另一个空间的孤独感让她绝望了,使她溃不成军
她深吸一口气,想要缓缓呼出,却被一阵难以抑制的哽咽所制止。紧接着,一种无力感压迫着她,令她终于爆发。
泪水一滴一滴溢出眼眶,她捂住眼,却无法使其停下。她索性放开了哭,啜泣间断断续续地嘶吼:“这都是什么事啊!”
霎时间,她遇到慕千浩后所受的所有委屈重新涌上心头。车祸也好,被人轻视也罢,都与魔障一样紧紧裹着她,让她无从脱身。“慕千浩你这混球!”
一阵情绪激动而造成的猛烈咳嗽后,她接着崩溃地哭喊:“凭什么不放我走啊?”
门外,慕千浩翻开最后一页纸,冷不丁听见韩芊雪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曾多想,推开门便冲到了她身边。韩芊雪宣泄着自己的情感,上气不接下气的悲哀模样牵动着慕千浩的心弦。
他轻叹一口气,伸出骨节分明而有力的大手,包住韩芊雪捂在眼睛上纤掌,低声温柔地吐露出安抚的话语:“别怕,短暂失明,一段时间后就好了。相信我。”
韩芊雪哭的得七荤八素,宣泄着内心的压力与惶恐,任凭自己像是个孩子一般,大大咧咧地依靠着慕千浩给自己的坚实臂膀,沉沦着……
过了许久她止住哭声,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气。哭完之后,二者的关系重新回到了之前一般,甚至更为冷冰冰了。
她变得寡言起来,别人问话她也不答,只是低着脑袋,不知到她在想什么,仿佛随着眼盲,她的嗓子也开始哑巴了。
慕千浩意识到二人关系肯能没办法快速修复了,干脆直接为她办了出院手续。一是考虑到她的精神状态,以及先前在医院里的种种风波。
他决定把韩芊雪接到自己家的别墅里;二是他极其厌恶程楠的每一次拜访,哪怕他的来到会使韩芊雪的表情带来动摇。
没过几天她便出了院,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