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来到了当初吃面的那个面摊旁边。
“老板，来一碗面。”
声音不高不低，却能让老板听的清楚无比。
苏鸣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到底在什么境界，是念力的第一境界吗？
他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像鬼泣那样的能力，可是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勾起了对于念力这个神秘能量源的好奇心。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鬼泣说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难道他真的也是和我有着相同的遭遇吗？”
看似不可能解答的问题深深的困扰着苏鸣，正当他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思考着的时候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王江天长老已经死了！”
此话传来，这个面摊上的人竟然露出一种惋惜之情。
“怎么死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啊。”
“就是，当年他还给我过我家一袋米呢，如果不是这一袋米说不定我早就已经饿死了。”
苏鸣有些不明觉厉，便转身向身后的那个人问道：“这个王江天听说是莫宗的人，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伤心。”
“你有所不知。”这个人看了一眼苏鸣已经瞎了的双眼，啧了一声表示叹息便又说道：“这个王江天虽然是莫宗的人但是他却没有害过这个村庄的一个人而且还经常救济这个村庄的一些难民，有时候出现一些仗势欺人的事情也都是他那个徒弟王力做出来的，每当出现这事情的时候他总会亲自出手教训王力，那下手重的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那人说完这些话又看了看苏鸣摇着头转过去接着与周围的人唏嘘着。
“这世界上有绝对的错，又有绝对的对吗？”
苏鸣迷茫了，阮森当初说过的话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来。
“没人是神，而就算是神也会有做错的事情。没人是魔，而就算是魔也会有做对的事情。”
对错不过是看法。
没人会仔细深究这其中的隐秘，可苏鸣却依旧是解不开这个心结。
“我为了报仇，可如果报仇成功了他们就会有后人来找我报仇，我的后人也会为我报仇……”苏鸣闭上了眼睛，没有丝毫变化的黑暗却也让他的心里安定了下来：“冤冤相报何时了。”
一句经常听到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了些别样的意味。
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也不知道。
面碗中飘出的热气让苏鸣的眼神迷离起来，白茫茫的眼中好像闪烁着人生的智慧但也好像是是不可解开的疑惑。
他闭上了眼睛，任凭这灼热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脸上。
热气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年初入社会时候的样子，看到了自己被人欺负时候的样子。
自然，也是看到了自己来到了这仙武大陆时候的样子。
阮森的样貌还在他的面前显现，苏鸣想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如同身在不可见底的迷雾中一般无法逃离。
“阮森。”苏鸣喃喃的说道，随后就感觉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吃面？”
“不然呢。”他说道，挥手叫来老板要了一碗面说道：“这位兄弟的钱记在我的头上。”
“为什么要记在你的头上，我又不是没钱。”
“但你习惯不带钱。”这个人好像很了解苏鸣，只见他很随意的将筷子从兜里掏出来说道：“很巧，我这个人就喜欢给别人付账。”
“这种人我确实是第一次遇到。”苏鸣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你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来人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好似是身上猛地被压了一个秤砣：“当日寒冰洗炼宫一别，师妹成文慧一直没有找到。”
这个人正是温天放。
闻言，苏鸣拿着筷子的手也是一凝，他知道成文慧的失踪跟自己有绝大的关系，但是自己当时竟然抛下了她率先进入了寒冰洗炼宫。
温天放突然安静了，苏鸣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过了好久之后才听到他颤颤巍巍的问道：“你，你的眼睛……”
“我瞎了。”
他说的很轻松，就如同在说一件特别特别小的事情一样。
“什么时候……”
“不久前。”
“谁！”
“我自己。”
温天放又安静了，他知道苏鸣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而当他做出这种近乎于自残行为的时候只能说明他遇上的事情已经算是无法解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