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一把拉住了那妇人,可她还是紧紧地抱着木门不肯松手。
“快跟我走,没有时间了!”
“不,我不走,我舍不得这个孩子!”
“还会回来的,你快跟我走!”
“我孩子还在屋子里面,我要去救他!”
“已经来不及要救他了,先跟我走!”
“不带着孩子我是不会走的!”
眼见此着,苏鸣更是气的头脑发昏,最后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再这样纠缠下去等到雾气更浓了两人都要死在这里。
他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妇人脖子后面捏了一下,随后便一手拖住了晕过去的妇人后头看了一眼屋子咬着牙瞬间升空离去。
隐约的哭声刺激着他的耳朵,他不忍心这样做,但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似乎这白雾都能挡住声音的传播了。
火光变得越来越近,苏鸣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大口大口的鲜血也是不断地从嘴里喷出来。
不多时,就连黑色的长袍上也有了血迹。
“到了!”
看到院子里焦急等着的刘天游和刘巧燕,苏鸣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过去,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苏鸣从昏迷中清醒睁开眼睛后第一反应便是觉得口腔中依旧充斥着鲜血。
他想吐,但是却不能吐。
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拥挤不堪,可苏鸣所躺的地方却让刘家的人围成了一个圈竟然足有一丈之宽。
“刘前辈……”
“你醒了!”刘天游从地上噌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抓紧了肩膀说道:“你终于醒了,可真是吓死我了。”
“村民们怎么样了。”
“都已经没事了。”他的眼神中有一点闪躲,还不等苏鸣想问怎么回事便听到刘巧燕在一旁说道:“这里的雾气还在不断变浓,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这里之前出现过这种诡异的事情吗。”
“没有,一次也没有。”刘天游是这里年纪最大,阅历最高的一个人他说的话也没人觉得不合适:“我看着不是一场普通的雾气。”
祠堂里幽幽的烛火因为众多的人数而变得有些暗淡,空气也变得有些稀薄。
苏鸣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我用不到这么大的地方,给他们让些地方吧不然实在是太挤了。”
“我没事的,照做就行了。”
刘天游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见苏鸣眼神中的坚定也只好点了点头让老刘头将这个圈子缩小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的错觉,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身边的空间大了许多,不由得对苏鸣产生一丝不满。
“他一个人占着那么大的地方,现在才知道给咱们让出来,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就是,不就是晕倒了吗,谁没晕倒过。”
村民们一声声的嘲讽像是盐一样洒在他的伤口上,让他只能苦笑而不能说话。
“你还我孩子!”
一个妇人的声音突然传来,惹得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了声音的方向。
这是一个不过仅有三十岁的女子,脸上并没有多少生活留下的痕迹,有的只是纵横交错的泪痕。
“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你这是干什么?”
“就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
村民听到妇人的话不觉是有些奇怪,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才发现竟然指的是苏鸣!
“你做什么了!”
“你来我们这里就是一个不祥的征兆,怪不得刘族长让我们晚上不要出门,肯定都是因为这个人!”
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每个人都想要把苏鸣撕碎一般才能解气。
“你们这些……”
苏鸣突然拉了拉刘天游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了,而自己则扶着墙壁慢慢的往门的方向移动着。
“我带您出去。”
老刘头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不知道是不是为他所受的这种不公平态度而鸣不平,然而后者却只是一笑,小声说道:“还是不要了,万一让村民们跟我这么亲近就不好了,我自己就行。”
他现在走路的方式很奇怪,先是迈出一条腿,接着在拖动另一条腿,然后再迈出一条腿……如此周而复始。
村民们的脸上都带着愤怒的表情,苏鸣还是轻笑着,终于走到了祠堂的木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