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下去的话,说不定在将来会顶替了我在江湖上的名头。”
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好似是在跟石台上的人诉说。
最终,那把断了的只剩剑柄的无影剑便被他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胸口。
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脸,也染红了他的眼。
“这里我来守,你只需要看好神殿。”
陈子海缓缓地往前走着,已经是夕阳了,他仿佛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就好像这今晚的夕阳一样的随时都会沉下去。
不等穷奇说什么,他就已经拿着弑魂走向了前方的那片林子。
手中的弑魂隐隐的冒着黑气,就好似是一根烧焦了的烧火棍一样。
可偏偏就是这根其貌不扬的烧火棍一样的剑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沾了多少血。
陈子海不是它的主人,自然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可仅凭这一握剑就能感受得到这从剑身中不断向外迸发的如同随时都会吞噬掉持剑者的黑气就让他冷汗直流。
不敢相信,苏鸣这个剑神的名头是经历了多少要命的时候才换来的。
尽管,他对于这个名字并不怎么在意。
掉在地上的叶子被他踩得咔咔作响,数不清的小爬虫从被踩碎的干叶子下面惊慌跑出来又钻到另一片叶子下面。
对它们来说,这一片叶子下面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可能会有与自己一样的外来者,也可能会有已经在这叶子下面的原住民,甚至还会有等着它们送到嘴里的捕食者。
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陈子海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些虫子一样,无论自己再怎么拼命的维护自己的那一片小世界但到了最后却还是会被外界那轻轻一挥而变得支离破碎无法愈合。
“这个世界亏欠我的太多了。”
当他再一次抬起了头的时候,眼中的黑瞳已经冒出了红芒。
弑魂,弑杀魂灵。
黑剑舞动,每一次的剑锋划过都会让这里的百年巨树倒下一棵。
一棵又一棵,这方圆三丈中,只剩下了他一个活物。
表面上是这样,可世界上这里到底还有多少活着的东西?
很难说,因为根本是数不清的。
“来啊!都给我出来啊!你们不是想要杀人吗!只要你们能杀了我,我就让你们过去!”
陈子海歇斯底里的喊着,可无论他再怎么大声再怎么重复这林子却如同一片坟地一样寂静的让人害怕。
夕阳西下,光亮正在肉眼可见的消退着。
当最后一抹阳光彻彻底底的消失的时候,周围终于有了其他的声音。
像是在敲鼓,不过却小声。
像是在吹箫,但是更尖锐。
像是在打钹,然而很惊悚。
林子中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声音?
在这一刻,陈子海的脑海中甚至跳出了一个不应该有的念头。
“这些东西,该不会不是人吧……”
世界上怎么会有不是人的东西?就算有的话也不过是在骂人的。
可现在他却真的从未有过的相信这些传闻的真实性。
破空声响起,陈子海眼中红芒一闪,提起弑魂反手就是一剑直接将这飞来的东西从中劈成了两半。
等到这东西掉在地上之后,他才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支箭。
不是人的东西怎么会用人的东西?
只可能会是人了。
“既然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你们还不出来!”
“果然厉害,原本以为莫宗的宗主苏鸣就已经是很难缠的了,可没想到现在又窜出来一个陈子海!”
“你认识我?”
说话的人并没有出来,可从声音中他却知道自己时认识这个人的。
而且,可能关系很不一般,如果不然不可能会记得这么清楚。
“我不仅认识你,而且和你的关系很好!”
陈子海眉毛一挑,问道:“既然我们都认识,为何不现身一见?”
“你真的要见我?”
声音变得有些近了,可还是听不出这人到底是谁。
握着弑魂的手中已经充满了黏糊糊的汗液,可他现在却不敢伸手擦一下。
任何人都是怕死的,无论是谁,就连一直想求死的苏鸣也都是怕死的。
陈子海是人,他自然会怕死。
“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