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打！呼呼哈哈！”忽然，小乞儿鲤鱼打挺，腾起身子，咋咋呼呼的就打起拳法来。
一炷香的时间，他大汗淋漓，脚丫子更臭了，弥漫了整个小屋，哪怕老乞丐及时打开门窗，味道依旧很重。
臭的老乞丐匆匆跑出屋去。
魏珏屏住了呼吸，强忍着揍人的冲动。
“大哥哥，你醒了？”
小乞儿打完拳，神清气爽，似乎才察觉，见倚靠烛台的魏珏。
“拳法不错。”
“嘿嘿，瞎练的。”
小乞儿不好意思道，看魏珏这块头，就知道是有本事在身的，两米几的高个，那在军中也是傲视群雄。
他走到魏珏身旁。
从烛台地下摸出香来，抽出一根，其余的又放了回去，而后将那根香折成了三段，插在了香炉中。
双手合十。
跪地祷告了起来。
等他做完了这一切，又勤快抓起一把干草，清理泥像的灰尘。
魏珏道：“这是什么神？”
“不知道，她是我干娘。老乞丐说我那年还在襁褓之中，外面妖魔环伺，就是干娘保护的我。”小乞儿十分恭敬。
魏珏看了眼泥像，已经风化，认不出什么模样，也没有什么神秘诡异的力量，就是普通的泥像。
他也不多言。
等小乞儿做完一切。
“老丈说你昨天救了我，非常感谢。”
“我不能在干娘眼底下见死不救。”小乞儿憨笑道。
魏珏一愣，也笑了。
“昨夜，老丈说有其他乞丐搜我的身，你有看到是谁吗？我丢了件重要的东西，想要拿回来。”
小乞儿思索了片刻，摇头道：
“昨天太黑了，那群人都穿着黑衣，蒙着脸，根本看不清。但应该是这附近的乞丐。”
“我们这里都归阿贵哥管，他是清帮的人，这一代乞丐都要给清帮交保护费，每天乞讨到的钱要上交五成。”
“你如果丢了比较贵重的东西，应该会落到阿贵哥手上，或者后面的清帮。”
“不过他们可不好惹。”
魏珏点点头，若有所思。
“小乞儿，快出来，有大活。”老乞丐高呼道。
“高家老太爷去世，现在要我们给他抬棺，入葬地，赏二两银子。”
“啊？”
小乞儿瞪大了眼睛，匆匆跑了出去，走的时候还拉上了门。
他看着兴奋的老乞丐：
“真的？二两银子？”
“那当然，葬地可不一般，风水宝地，那葬进去能庇护子孙的，十年前刚出现的时候，大家还很警惕，现在不都叫着真香。”
“可是以前不都是五钱银子吗，高家怎么这么大方？”
“因为他们想送的更深一点，不想就停留在外围，据说是因为柳家上次送了个，结果柳家没一年就有人当上了城里的大官。”
老乞丐笑道：“清帮那边通知了，叫咱们集合，你说干不干？二两银子，就算清帮抽了一两，还有一两呢，够老乞丐我寻找花花姑娘，还能大吃大喝一回了。”
“你小子，要不要做完这一回，趁此也开开苞？”
小乞儿涨红了脸，呸了一声。
他看着庙里紧实的木门。
“没事，咱们去，一天就回来了，过两天咱带他去乞讨。”老乞丐说道。
“他伤的很重，要银子买药。”小乞儿说道：“我去，咱们走吧。”
“哎呀，你这个小傻瓜，咱能救他已经仁至义尽，况且又不是不带他了，他现在残废了，更好讨钱，用这钱给自己买药不行吗。”
“我不能在干娘眼底下，见死不救。”
“这不是见死不救啊。”
小乞儿催促道：“你还去不去？”
“走走走。”
......
许久后。
魏珏拉开房门，低着头弯腰从庙中走上。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他不禁伸了个懒腰，那原本就小的粗麻衣，更小了，明明是长袖，却像是少了半截，裤子也是刚到膝盖。
嗅着清晨阳光的芬芳，刚刚在庙里，那小乞儿脚太臭了，他都没敢呼吸。
回望了泥像一眼，内心念叨着，倒是教了个好人。
便将门拉上，
转眼就消失了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