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镜内,王师兄与周氏兄弟还围着世界树的小树苗惊喜的议论着,但刑战却已经发现了舒银袖的不对劲。
不过他并未多想,还以为舒银袖脸色难看的原因是先前的伤势。
这个念头,也瞬间让他忽略掉其他选项,转而满脸关心的低笑道:“银袖师妹,你怎么了?难道刚刚用玄天镜受到反噬了吗?”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强撑着伤势,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颗散发着浓郁香味的丹药,开口道;“这是宗主给我的天淬丹,不管多么严重的伤势,都能够在短短半天里恢复……”
这丹药原本是刑战留给自己的,不过有这样献殷勤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
也就在刑战以为舒银袖会被自己感动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对方那冰冷的眼神。
“啪!”
舒银袖满脸铁青的拍开刑战的手,天淬丹也瞬间掉落在地。
下一秒,舒银袖额头的青筋暴起,怒声吼道:“吃什么吃,那个任峰没死!他还没死!”
“……”刑战呆若木鸡,连天淬丹都忘了去捡。
一扭头看向王师兄等人,再看向空荡荡的天玄境世界,哪里能看到任峰的影子?
有些迷茫的看向舒银袖,刑战才忍不住嗤笑道:“银袖师妹,玄天镜连神藏境的强者都不敢轻触锋芒,他还怎么可能活着?”
“你莫不是被那个小子给吓怕了?他已经形神俱灭,就算是圣人降临,也救不回了吧!”
面对刑战的解释,舒银袖只是冷冷一笑:“蠢货!那棵世界树的种子是我的!”
“你的……那是我们认错了?”刑战哑口无言,不明所以。
“你是猪脑子吗?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在圣墟里那小子用掌天令逼我用了世界树吗?这世界树在任峰手里!”
“这……”
远处正在研究世界树的王师兄与周氏兄弟瞬间被惊的回过头来!
而这边,刑战满脸通红,只觉得心中怒意直冲脑门。
他当然知道舒银袖所说的,但舒银袖口中的‘蠢货’、‘猪脑子’这两个词语,却深深的刺痛了他。
他是灵山域宗门的天才,可是在很久以前,他可是灵山域出了名的废柴……如舒银袖等人,以前可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后来他发愤图强,顶着压力爬了上来,成为宗门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才……这些年里,谁敢给他脸色?谁还敢把这些拿这些字眼来形容他?
也只有舒银袖了!
眼皮疯狂跳动之中,刑战的目光中忽然多了几分狠戾之色,他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舒银袖,低声咆哮道:“区区一个先天境的任峰,就把你这个宗门的天之骄女逼成这幅样子?你莫非忘了你手里握的是什么?”
“只要这玄天镜世界还在,还有谁是你的对手?你到底怕什么?”
怒吼中,舒银袖亦是瞬间愣住。
到了此刻,她才忽然醒悟过来,在方才那一刻,她竟然感到了恐惧!
仔细想来,在圣墟之前,舒银袖从未把任峰放在眼里。
然而……圣墟中,她憋屈的而被掌天令驱逐。
而当她到了荒兽岭,准备除掉任峰泄愤的时候,却被任峰再次坑到迷失虚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艰难无比的逃了出来。
当然了,等到舒银袖回来的时候,她在天朔皇朝的小灵山,以及遍布荒界的暗影武者,也都被任峰彻底的拔除了。
也是这件事情,在舒银袖的心里种下了极为深刻的仇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惧。
她永远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任峰的每一次举动,却都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哪怕是现在手里握着玄天镜,舒银袖却仍旧觉得脊背有些发冷。
她知道刑战说的没错,可她就是下意识的感到不安。
当然了,虽然不安,但舒银袖也知道现在不是恐惧害怕的时候,故而在微微失神之后,她便死死的攥紧玄天镜,警惕的看向周围。
看到舒银袖不再怪罪自己,刑战亦是低哼一声,才伸出手,准备去捡那颗掉在地上的天淬丹,他先前和任峰单挑的时候就身受重伤,后来舒银袖以毒药刺激,才让他战力大增……
如果刑战不及时的恢复伤势,哪怕他现在是破虚境,到时候也很难熬过来。
然而,就在刑战的手指触到天淬丹的那一瞬间,这天玄境世界的地面下,竟然忽然蠕动了起来……
下一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