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让别人去通知吧！”
“是，老爷！”小厮一喜，兴奋的点点头，然后擦了把汗告退。
“你确定没事？”
待到小厮离开，谭如意终于忍不住问道。
何大千展眉一笑，道：“夫人莫急，此番我早有所料，金记与官市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掏空的，但他们维持不了多久，我断言，最多一两天，他们要么选择涨价，要么彻底售罄！”
“哼，跟我斗？现在永杭粮食都在我手里，他拿什么跟我斗？”
何大千的嚣张，让谭如意内心略有不满。
但考虑到他可能是士气正旺的无心之失，便也没有过多计较。
听了他的话，谭如意也稍稍安心下来。
不过片刻后，她立刻警觉道：“不对！”
“什么不对？”何大千疑惑道。
谭如意摇头
，凝眉道：“太不对劲了，这段时间里，伱没发现整个永杭的粮商，全都销声匿迹了么？”
“他们手里的粮食呢？”
“还有，皮太舆未必不敢放手一搏，将官仓中的皇粮拿出来！”
谭如意灼灼的盯着何大千。
何大千凝眉思索，道：“其他本地粮商手里的粮食，虽然有点棘手，但也无伤大雅，待会儿我让人通知他们各家掌柜，去如意酒楼吃一顿酒。”
“至于皇粮……给皮太舆三个胆子，他也不敢动用吧？”
“这事儿要是捅上去，他太守的位置保不住不说，脑袋只怕都得搬家！”
何大千冷笑。
谭如意眉头并未舒展，道：“我听说，他女儿皮雅鹿此次诗会之中，准备的诗文文采斐然，是今年获得文气的热门人选，若此事一成……”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
但何大千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何意。
若皮雅鹿得到文圣之文气降身，便可入稷下学宫之中。
以她的天分，必然会是稷下学宫中的核心弟子。
如此一来，皮太舆便有了国教圣地稷下学宫的背景，动用皇粮之罪，只怕在稷下学宫的干预下，便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何大千凝眉沉思起来，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不多时。
他抬手一挥。
“来人！”
“老爷！”
“去太守府衙，问问消息！”
“是！”
……
“再降！”
“粗粮280文一斤，精粮450文，麸糠100文！”
“各县各乡之官市，价格维稳在此阶段，速去送信，后续调整，本府再酌情安排！”
官市。
皮太舆亲自坐镇。
指挥着掌柜调整价格，安排着差役去给下面的县乡送信。
后院，骡马车不断，大量粮食，从仓库运送过来。
仓库里，堆积着超千万斤的粮食，都是这段时间里，他从各方筹措而来。
本地粮商手里的粮食，其实并不多。
主要是为了稳住他们。
他还额外从邻府借调，从各大寺庙，各大豪族手中，借调了大量粮食，或以官方承诺的借条，或以免税政策，或以口岸、优惠等策略允诺对换。
……
时间匆匆过去。
傍晚。
谭家府邸。
“当初老娘就说别莽撞别莽撞，现在好了，整个谭家都被你这混蛋拖进去，我看你怎么办！”
谭如意咆哮着。
地面上，是砸碎的花瓶，茶碗等等脆片。
何大千面色阴沉如水。
面对盛怒的夫人，他并没有理会，而是沉思着对策。
“不应该，不应该！”
“难道皮太舆真的动用了官仓？还有，为何金家也有这么多粮食！”
此刻的何大千，满腹疑虑。
他中午去约了各家粮商的老板，可无一例外，全都吃了闭门羹。
有说老爷不在本地的，有说老爷病重不方便见客的！
反正各种理由，全部爽约。
他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安排人暗中统计官仓与金家卖出去的粮食数量。
保守估计，今天这一天里，金家卖出去至少五十万斤，官市更离谱，至少一百五十万斤起步！
这个数量还是从中午开始统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