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无语至极,但也顺着话头点点头道:“宁公子所行乃是好事,既然经费不足,那魏某代表学宫,捐助五百两聊表心意,也算是魏某在山寨里的伙食费用,如何?”
说话间,她便伸手入袖兜里,掏出了一叠银票。
宁牧本打算答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还要留下,他也没辙,总不至于直接赶下山去,那不是得罪了稷下学宫么!
但当他注意到魏幼卿手中的银票数量之后,立刻轻咳一声。
“魏小姐有所不知,此地山高水远,一应吃食都得用人力去背去挑,就这都还有些入不敷出呢,相
比于山下而言,生活成本提高了数十倍不止,倒不是宁某不讲情面,实在……咳咳,举步维艰呐!”
宁牧再次感慨,佯作一副心痛的样子。
听到这话,正在数银票的魏幼卿表情微微一变。
她也是刚从山下上来的,自然知道这山路之崎岖,物资供应之艰难。
稍作沉吟,她再次数了一叠出来,道:“那魏某多捐五百两,总计一千两吧!”
“咳,魏小姐伱是不知道,最近咱们山寨正在修路,目的就是为了方便上下山,等到山路通畅,物资供应就顺畅了,但……目下因各种限制,这修路的进度还是提不上来,主要还是吃的喝的穿的这些物资跟不上趟……”
“……”
魏幼卿顿时无语至极。
她七窍玲珑心,到了此刻还岂能不知,这宁大寨主是在打她的秋风!
“行行行,魏某身上总共也就一千六百两银票,还有一点碎银,全都给你,权当是魏某的伙食,如此可好?”魏幼卿无奈,也懒得数了,直接将手里那一沓银票,全都塞进了宁牧手中。
“这怎么使得!”
“那宁某就却之不恭,替灾民谢谢学宫的慷慨了,绝不是宁某人想要,而是目下处境确实艰险,魏小姐你也都看到了!”
“不过……对于几百灾民而言,这点钱确实有些杯水车薪了,对吧眉儿。”
宁牧毫不犹豫,便直接将那些碎银和银票,全都揣进了自己兜里。
但说着说着,表情忽然变得为难,甚至拉上了柳倾眉一起。
“啊……”柳倾眉一愣,心里觉得有点过分,但又不好忤逆自家相公,便唯唯诺诺的点点头,尴尬道:“是,是这样的!”
“我真没了!”魏幼卿无语。
她当然发觉了,这个山寨里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其他大部分看起来都骨瘦嶙峋,身体孱弱,一看便不像是练武之人。
尤其后山那一块,依稀隔着山林还能瞧见,有着大批人马,正在开垦山地。
土匪山寨却自己开垦土地,这还是头一遭。
听闻是灾民投靠,魏幼卿这才了然。
这也是她明知被打秋风,也甘愿掏钱的原因所在。
但她也不富裕。
学宫弟子是没有多少月俸的,这一千六百多两,还是她积攒下来的余钱。
如今为了招宁牧进稷下学宫,全都拿了出来。
全身上下现在搜不出半两银子出来。
宁牧没有说话,但目光却是瞄向了魏幼卿那纤白素指。
注意到宁牧的眼神。
魏幼卿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带着的那颗镶金玉戒指。
“这不行!”
当即,她便直接拒绝道:“这是学宫颁发给祭酒的身份证明,若是丢失,学宫要问责的!”
魏幼卿神色咻变,拧着眉头。
见宁牧不为所动,她心中气愤不已,但又不得不屈服。
想了想,道:“这样,我写信让人送钱过来,再给你两千两,足够了吧?再多我也拿不出了!”
这家伙在给自己挖坑。
偏偏自己还没法儿拒绝!
要是自己拒绝‘捐赠’。
保不准哪天就能听见流言,堂堂稷下学宫的祭酒,却对灾民置若罔闻。
当然。
她也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宁牧想要拒绝自己在山上留住的手段。
但越是如此。
便越是激发了她要留下来,劝诫宁牧加入稷下学宫修行的逆反心理!
“那行吧,如此便多谢魏祭酒慷慨解囊,祭酒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住处嘛……就在后山那边自己挑一间空房子吧,至于吃食,祭酒可以选择与灾民同食,也可以自己开小灶做,自己做的话,来找我或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