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熟人了。
想起宁牧。
她不由脸蛋微微红潤了些,下意识紧了紧袖袋之中,那被她用布包好,藏起来的体己之物。
祁钰楼正要说些什么。
但皮雅鹿却已经抢先开口。
“小师叔,宁兄往山下去了。”
皮雅鹿指着下
山的平坦道路,对魏幼卿说道。
祁钰楼微微蹙了蹙眉。
“好,我让人过来带你们安顿。”
魏幼卿看了眼下山的路,心中更加轻松了些。
若是在山下,寻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将礼物送给他,倒是省去了许多波折与尴尬。
想到这里,魏幼卿不由眼中一亮,旋即便打算让黄玉汤安排人,安顿祁钰楼与皮雅鹿两人,她自己则是独自下山去寻宁牧。
只是。
她话音落下,刚准备转身去找黄玉汤之际。
祁钰楼突然道:“师叔,不用!”
“索性闲来无事,我与皮师妹便也与师叔一道去看看吧,正好我也想领略一下这边的风土人情,看看宁兄在忙些什么,竟然比去学宫还重要。”
祁钰楼表面看起来笑呵呵的,憨态可掬。
可话中却是在暗暗引导魏幼卿。
皮雅鹿不由皱了皱眉。
与宁兄多日不曾相见,有机会见面,她自然想好好聊聊天。
但一想到祁钰楼会给宁兄使绊子,她就有些不乐意。
可此刻祁钰楼已经说出口,她也不好再拒绝,只得顺着他的话,说道:“嗯,师兄说得对,说起来这一带我也未曾来过,好像再往南走,就是边境线了?”
皮雅鹿若有所思道,有意将话题转移开,引到齐楚争端上来。
如此就免得祁钰楼揣着心思,给宁兄下绊子。
听见这两人一唱一和,都想一起下山,魏幼卿顿时人都麻了。
她有心拒绝,可又担心过于明显。
更加让这两人误会什么。
读书人,心思总是这般前瞻后顾。
她却未曾想到过,祁钰楼与皮雅鹿,压根儿就没把她跟宁牧往一处想。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下山吧,正好寻到他,让他来给两位安排住宿,再合适不过了。”
魏幼卿眼神闪烁了下,脸色娇妍,言不由衷道。
但此刻祁钰楼与皮雅鹿,均是各怀心思,因而并没有发现她神色不对劲的地方。
只道是这太阳太毒辣,让她细皮嫩肉的脸庞,有些经受不住炙烤。
闲话言毕。
三人先后沿大道往上下而去寻宁牧。
只是,却各怀心思。
魏幼卿是羞于见人,不知该找什么借口,支开身后这两人,将信物送予宁牧。
祁钰楼则是在想,用什么办法,让魏幼卿对宁牧印象改观,甚至对其厌恶。
而皮雅鹿则是在想着,该如何去缓解宁兄与祁师兄两人间的矛盾。
……
山下。
“我等皆是慕名而来,还乞贵人收留……”
一发须皆白,面容沟壑,牵着幼女的拄杖老者,站定在宁牧身前,躬身行礼,浑浊老眼中满是渴求。
在这老丈身后,数百灾民,或拄拐,或互相搀扶,成群结队,尽皆眼巴巴的望着宁牧。
“求贵人收留……”
下一刻,随着老丈跪下,数百衣衫褴褛的灾民们,也全都匍匐跪在地上。
王大龙手下巡逻队,不少人都是灾民出身。
甚至有人的亲人就在这群灾民中间。
看到他们下跪,巡逻队不少人也神色动容的跪下:“求寨主开恩收留父老乡亲!”
“起来,都起来!”
宁牧赶紧将那牵着孙女的老丈扶起来。
“寨主,我听娃子们说了,说是寨子里的人都要干活,寨主放心,老头子我虽然是把老骨头了,可还能再干几年,孙女儿今年也六岁了,能干活,干点手工,实在不行,下地也行的!”老丈拉着宁牧的手,殷切道。
宁牧摸了摸那小丫头的脑袋,枯黄的发丝都已经黏在一起了,显然是很久未曾清洗过。
脏兮兮的小脸枯瘦蜡黄。
倒是那双眼睛,水灵动人,怯生生的望着自己。
宁牧不由一笑,旋即看着老丈,以及众多灾民,大声道:“乡亲们,大家不必担心,既然来了,哪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