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轻声唤了一句,发现冯学林并没有回应什么,他又说了两句老爷,也依旧没有反应。
他大起胆子上去推了一把,发现冯学林的尸体僵硬的从椅子上倒下,随即他又看到坐在旁边椅子上含香的嘴角全是血液。
顿时他脸上变得惊恐,大声呼喊道:“不好啦,老爷出事啦!”
……
第二天,还没出门的冯源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冯府有人求见,冯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就让下人把他带过来。
刚看到这人的时候,冯源也是愣了一下,因为他对这个人还有印象,是在冯府做了多年的家丁。
“见过少爷。”家丁恭敬说道。
“你还愿意叫我少爷?”
冯源微微一怔。
“含香小姐早就吩咐,冯府只有一位少爷。”
冯源沉默下来片刻随即开口说道:“今天你过来有什么事?”
这话刚说完,这个家丁脸上就露出一副伤感的表情。
“老爷自尽了。”
“什么!”冯源大喊一声,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今早府内下人进入书房打扫时,发现老爷与含香小姐正坐在椅子上,早就身死多时了。”
“这不可能!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冯源几乎是吼了出来,忽然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昏暗就要摔倒,家丁见状急忙三两步跑上去将冯源扶住。
冯源在家丁的搀扶下,坐回椅子上,下人又为他端来茶水,休息片刻后,冯源这才感觉好些了。
“那……他有没有交代什么?”冯源沉声说道。
家丁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摆正放在冯源桌前。
“老爷在出事前就安排我,若是府内出了什么大事,就将这封信交予少爷。”
冯源信封只有四个字:吾儿亲启。
定了定神,冯源努力将颤抖的手平复下来,将信从信封里抽出:儿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死了……
……
冯源将信放入信封内,就将它贴身放好,闭上眼睛,从眼角流出了泪水。
这封信已经交代了一切。
冯源已经知道了冯学林是为自己而死,也知道了冯学林为何要把他赶出冯家,也知道了冯学林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父亲……”
冯源低喃了一句,随即他猛地睁开眼睛。
“备车,去冯府。”
冯府内,所有的下人们都在因为冯学林的死慌乱着,有些不安分的家丁,还去库房内偷偷拿了些银子藏在了怀里。
冯源踏进冯府的时候,所有的下人们都愣住了,冯源在众人身上冷色扫了一眼,就直奔书房而去。
冯学林与含香的尸首还没有人搬动,或者说是不敢搬动。
冯源走上前去,一眼就看到了在书桌上的一壶酒,他走上去打开酒壶闻了闻,随即就是一愣。
这是他在翠香楼春花酿刚到京城的时候,替冯学林带的一壶酒。
说着冯源就想要将这一壶酒喝下,随即被那个年迈的家丁拦住。
“少爷不可,酒里有毒!”家丁伤感的说道:“老爷与含香小姐就是喝下这一壶毒酒才……”
家丁没有继续说下去,冯源心中更沉了几分。
“这壶酒有谁动过?”冯源冷声说道。
家丁随即摇摇头,“自从少爷将这壶酒送给老爷后,老爷就没有让任何人动过,隔几天也就在书房内小酌一杯。”
冯源沉默起来,他知道家丁说的是什么意思,酒里被下毒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冯学林自己放的。
看了坐在椅子上仿佛沉睡一般的冯学林,冯源忍不住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几个头。
“父亲,是我错了。”
眼泪止不住的从冯源脸颊留下,顺着下巴滴到地上。
看了一眼在冯学林旁边的含香,随即冯源让下人速度去京城内的棺材铺订了两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又命下人将冯学林和含香的尸体搬到卧房床上。
刚出了卧房门,冯源就看到有几个下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冯源看了几眼,他们一直很心虚的躲在人群后缩头缩脑的看着。
“冯府府兵何在!”冯源冷喝道。
“少爷!”
一对府兵匆匆赶来,口中喊道。
冯源点点头,随即往那几个家丁身上一指,“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