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着铠甲,长长的马尾高高束起,额头一抹淡红发箍,十六七岁的脸庞虽略显稚嫩,却有着一股英姿飒爽之气。
她伸手将密函抓入掌中,低头,不一会就全部看完。
向前几步,将密函放回魏九霄身边,退后,拱手,声音清脆悦耳,却掷地有声。
“父皇,我还是秉承之前的意见,我大魏皇族,不宜对四大家族任意一家动武。目前我大魏狼环虎视,正是需要团结一切可团结力量之时。世人皆知,四大家族,是我大魏建国的基石,千余年来,每逢国难当头之际,四大家族亦出力不少,如今要四去其一,其余三家虽说求之不得,但事了之后谁又能保证不会再次三去其一,二去其一。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父皇此举,在他们心中都会埋下一根刺,无论结果如何,另外三家,不可能会像从前一样对我大魏无任何防备。”
魏九霄摆了摆手,“你呀,所有皆合父皇心意,唯有这妇人之仁,却是久教不改。攘外必先安内,你只知四姓为我大魏建功立业,却不知这大魏国库,连年空虚,经济命脉,全被他们几家把控,如今这商家,徒余空壳,却仍旧霸占我大魏万里疆域资源,他们,何德何能?其先祖余荫,已享千年,他商家,还有何资格再占本该属于我大魏皇族的所得?”
“父皇!”
魏若琳再次拱手,似还有话说。
魏九霄却是摆了摆手,“琳儿你无需多言,此事,朕思虑已久,如今各方已经动起来,箭在弦上,再多的话语,待此役结束,父皇再和你探讨得失。如今你最重要之事,就是听命元帅之命,做好你的边防守卫,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见父皇心意已决,魏若琳无奈叹息一声,拱了拱手,身形后退。
龙榻上的魏九霄却是大手一挥,“传令元帅车赢,大将军玖定,加快行军速度,朕要速战速决。”
身旁有人回应,匆匆奔出殿门安排。
魏若琳只感觉身体一阵阵眩晕,许多事已无法挽回。
数月之前,就有大军开拔,当时她还以为父皇是为了巩固边防,心中还欢喜了一阵,以为他终于重视周边几国对大魏的觊觎。如今听来,却是对那商家,早已起了杀心。
她扶着额头,慢慢退出殿来。
这几年,也不知谁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诸多改革。
一开始她觉得是父皇终于清醒,要对大魏进行一波彻底整顿,未曾想改革的结果,却是将很多对大魏有功之臣,能战之将纷纷驱离朝堂,或贬或谪,或是明升暗降,将很多权利收归自身掌管。
要是他老人家能有所为,也算一件幸事,然将权利汇集一身之后,却是做出了一系列她看不懂的决定。
就比如此次动商家,从一开始她就极力反对,可惜朝中诸人,包括父皇,都觉得她女子短见,不识此举乃为国为民。
然她魏若琳自小习武,十二岁进入军营,从一个最低级的士兵做起,一路摸爬滚打,如今年芳十七,已成为统领一方的将军。
她见惯了兵灾人祸下百姓的兴亡,知道周边国家对大魏的虎视眈眈,也一直忧心忡忡,多次谏言,却始终没引起任何重视。
如今敌国狼视,父皇还要动大魏基石,这让她感觉非常无力。
关于商家之事,魏若琳知道父皇心意,应该是其知晓自己突破四境无望,大限将至,加之那陆天霸事件成为诱因,让父皇铁了心欲除商家而后快。
另一方面,应该也是想替太子哥哥扫清一些障碍。可是他老人家应该知道,现在的大魏,何尝不是和商家一样,空有一副躯壳,却早已千疮百孔。
千年的王朝,万年的世家,要清扫商家,其余三姓求之不得。
然若是商家覆灭,消息外传,那些原本虎视眈眈的邻国一定会有所行动。特别是那大商王朝,定会以此为借口,问大魏要个说法。
他日兵祸一起,那剩余三家,有胜算各家都会尽力辅佐,若是见势不妙,肯定倒头就拜,你王朝的覆灭与否,他们又何尝在意。
商家存在,不论是否空有外形,但他仍能对其余三姓形成实际牵扯,若商家一倒,三姓肯定会获得更多资源分配,到时大魏,又如何制衡?
魏若琳走向军营,有些略显粗糙的手掌越握越紧,别人不管,她所带领的红巾军,一定不能卷入这场纷争中去。
再有,就是守好边疆,在父皇对内用兵之时,她所负责的区域,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正北方向,自己所面对的,可是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