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没了危险,连忙提着刀跑进村子,挨家挨户的看了过去:“李二叔......王大娘......二狗子......”
他快速的跑了小半村子,竟然没有一个活口。
少年失魂落魄的返了回来对那老道说道:“都死了......都死了......”
他说着猛地举起长刀,一刀就砍在离他最近的一个鞑子身上,那鞑子被老道用棋子直贯入目,虽然没死,但棋子上的劲道灌入脑中,此时也昏昏沉沉在地上抽搐着,没有还手之力,被少年一刀直接斩死。
老道皱了皱眉,飞身而出迅速在村子里面转了一圈,发现果然一个村子全被鞑子杀尽了,竟然没留一个活口。
等老道回来,见那少年就这一会功夫已经杀了十几个人,当即露出不喜之色,他倒不是因为杀鞑子,而是觉的这少年行事竟然如此狠辣,与年龄不符,不过想到一村人只剩下这少年,便没有说什么。
等那少年杀到最后一人的时候,那鞑子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会说些汉话,此时已经清醒过来,捂着眼睛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饶了我......我是第一次出来抢粮,求求你们饶了我,我女人刚刚生了孩子,不能没有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老道眼神波动,似是动了恻隐之心,但他还没等开口,少年一刀已经扎进对方胸口,直接将对方了账。
老道不喜道:“你年纪轻轻,怎么如此心狠手辣?他家中还有孩子,没了他如何生存?”
少年猛地抬头:“他说你就信?那你能保证这鞑子日后不再杀我汉人么?即便你能,这一村乡亲的性命由谁来偿?”
老道心中一凛,暗道惭愧,自己竟然对鞑子讲上江湖规矩了,眼前这少年说的对,若是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放了这鞑子走,难保日后他不在如此作恶,到时候那最后岂不都是老道今天妇人之仁造成的么。
他看了少年半晌,这才带点头道:“你小子说的不错,是老道妇人之仁了,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不凡!”
老道又问:“你父母可是被鞑子害了?”
少年摇头道:“我爹原本是山海关的一个把总,后来死在沙场上,我娘生我的时候就难产死了,我五岁的时候,叔叔旧伤复发也没有了,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原来你是忠良之后!”
老道听得心中一酸,怪不得这少年杀性这么重,原来是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受了乡亲恩惠,如今见到乡亲被害,这才有这么大的恨意。
他长叹一声:“那你以后可有去处?”
“我从未离开过村子,不知道要去哪里!”杨不凡摇了摇头,将手中长刀一扔,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老道想了想沉吟道:“我道号木桑,身边还缺个道童,你要是愿意就跟老道走吧!”杨不凡心中钦羡老道的本事,听说老道要带他走,已经无家可归的他自然一万个愿意,当即就叫了声师父。
他一乡野顽童,不懂规矩,并不知道拜师要磕头敬茶,就这么开口叫了。
那木桑老道也不挑理,只点点头道:“有些事情需要讲明,你叫我师父,却只算记名弟子,实则是个道童而已。”
杨不凡一琢磨,道童也行,天长日久,不怕学不到你的本事,当即点头答应。
木桑道人帮着少年一起将村里人的尸体都集中在一起,一把火饶了,骨灰直接埋在村头。
杨不凡临走的时候,还央求木桑道人去找一下张家嫂子,不知道她藏在麦子地里躲没躲过这一劫,不过他和老道把周围找了一遍,也没见到人影,不知道抱着孩子跑到哪里去了。
在村子里住了一夜,杨不凡趴在桌子上愣愣的看着窗外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再睁眼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天亮,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炕上。
正出神时,木桑推门而出,直接道:“咱们该走了!”
杨不凡不明白,明明鞑子留下了许多马匹,师父非要拉着自己步行。
他从未出过远门,平日的活动范围就在村子左右,如今和师父一出来直觉哪里都新鲜,不过不知道师父是不是耍他,明明看似走的潇洒从容,其实却速度极快。
杨不凡跟着费劲,一开始打算求师父慢些走,不过话说了一半,就见到老道眼中的讥讽之色,心中立刻发起狠来,也不说话,咬牙全力跟着。
两人一路向西南疾走了一天,杨不凡一双脚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