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红豆。”
“红咳。”
路比差点笑出声,但他强忍笑意,生怕触动红豆的敏感神经,免得再次引发激烈的灵兽对决。红豆聪明伶俐,自然察觉到路比的想法,这次不用角,而是用长鼻轻碰他以示抗议。
“据说这个名字源于接生它的灵兽饲养员,因其初生时如红豆般娇小。但这红豆性情古怪,你是第一个能驯服它的人。”
莱恩详述红豆的来历,期间红豆以犀利的眼神凝视莱恩,虽有野性血脉,但碍于莱恩,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目光威慑。
“与其说是驯服,不如说是合作。我需它助我一臂之力,想必它也渴望有个能与之并肩驰骋的伙伴。请多多指教,红豆。”
路比轻抚红豆的颈项,那是能让灵兽感到舒畅的地方。红豆听见呼唤,转过头去,神情与先前的凶悍截然相反。
“凡沙大人,久等了,我们开始吧。”
信任既已建立,路比不再拖延,走向一旁的凡沙。这位贵族虽言语尖锐,但脾性尚可,给予路比充足的时间。
“你以为驯服红豆就能战胜我,大错特错。我的维纳斯在血统上更胜一筹,你这凡人!”
凡沙虽惊叹于路比的天赋,但他骄傲不减,身为赛马常胜将军,绝不认为自己会败给初骑之人。维纳斯与红豆对峙,互不相让。
“看好了,在此,终点在山后。先到达者即为胜者,没问题吧。”
凡沙引领路比至,递上地图,详细说明赛程,未因路比新手的身份而轻视。
“我来担任裁判,魔力弹爆开之时即为起跑,没问题吧。”
莱恩站至赛道边,凝聚出一颗白色魔力球。凡沙觉得莱恩似曾相识,但一时未能忆起。莱恩未给他更多思考时间,魔力弹已在空中炸响。
信号发出,一红一白两道光影如虹光飞驰,瞬间消失在莱恩视野。红豆与维纳斯互相追逐,起初势均力敌,随后红豆渐感乏力,距离被逐渐拉开。
“别急,你的潜力远不止于此。”
见红豆急于追赶,步态紊乱,路比轻拍其颈,低语安慰。红豆疑惑,难道此人并不在乎胜负?但它很快领会了路比之意,随牵引向右,眼前出现崎岖山岭。面对险境,红豆仅稍作犹豫,便勇往直前。
路比从一开始就明白,正面较量绝非胜算,凡沙的维纳斯经验丰富,红豆虽有天赋,却未经严格训练,仅凭在马场的自由奔跑。因此,要想获胜,必须另辟蹊径。
“原来如此,果然只是装样子,凡人终究是凡人,怎么可能赢我!?”
凡沙已近终点,多次回头查看路比的踪迹,却未见人影。眼看胜利在望,他傲慢地立下誓言。
立下誓言,便难以安宁。距终点十数米时,他突然发现阳光被遮挡,原以为是奇异云朵,抬头却见独角兽的影子掠过头顶,以毫厘之差越过终点。
“做得好。”
路比轻抚红豆的头,赞赏有加。转身看向凡沙,却发现主仆二人表情一致,皆张口结舌,一副“不可能,我不信”的模样。
“不可能,你怎么从那边冲下来的!”
凡沙惊愕地喊道,他知道那山坡,曾有人试图捷足先登,却都因失足而受伤。山坡满是碎石,稀疏树木,即便是最杰出的骑手,也无法驾驭。
“规则并未禁止抄近路。”
路比无意解释如何做到,毕竟无法告知他们,自己借助地球马术师的经验与红豆的卓越跳跃力,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在骑一只兔子。
“不,我是说”
“总之,你输了。”
“按照赌约,你应该向他们道歉。”
虽险胜,但胜利就是胜利。莱恩作为裁判,适时对凡沙施压。
“我竟要向平民道歉,这我做不到!”
年轻骑手无法接受失败,歇斯底里地咆哮,甚至欲动武,但他的魔法尚未凝聚,就被莱恩制止。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凡沙的反应让路比皱眉,这已超越歧视平民的程度,似乎源自内心的排斥 "凡俗之人,皆贪婪愚昧,此观念自幼便根植于我心。昔日马场惨剧,平民为贪蝇头小利,购劣质草料,致珍稀神兽独角兽陨落无数,彼等之行径……"
凡沙面色愤慨,罪魁祸首虽已遭受六道轮回之刑,但那场噩梦在他心中留下的创伤,至今仍令他对平民心存芥蒂。
"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善恶皆有之,你过于偏颇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