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从前的记忆?”
张明月不由得冷声问道。
“只是从施主眼中看到了迷惘,看到了不知何去何从,这种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施主这般大小的人身上,若非如此,本该在学堂读书或是习武的年纪断然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杀气,小僧也不过是揣测而已。”
那年轻僧人轻声道。
张明月自是不怎么认同这番说辞,若这样便能看清楚一个人的过去,但凡在这江湖跑过几年的人都能看出来,只是心道这和尚倒也并不像其他僧人那般死板,还知晓与人说一番道理,便再没了质问的口气。
“这九华山僧人有禅僧,有护道僧,从老到小皆有,青灯古卷暮鼓晨钟,无非是修得佛门之禅成就圣人之身,怎么唯独师父你选择了来这埋葬历代高僧的地方做起了清道夫的活儿?难不成师父就不想悟得佛门真禅?我观师父扫了这大半天,后面的扫干净了前面又有落叶落下,如此反反复复可不会有休息的时间,没有休息的时间便没有多余的精力读佛经参禅,这可如何是好?”
张明月不禁问道。
本以为这和尚会坐下来与他自己这个门外汉好生说他个半天佛理,虽听不明白但也乐在趣味,谁知那僧人只轻声说了句,入我佛门,遍地是禅。
张明月打心里不愿听下去这故弄玄机的禅语,便也没了在这圣地继续呆下去的念头,随意道了一声再会便草草出了这佛塔圣地。
“遍地是禅我倒没看到,就看到了一个食古不化的和尚,如此年纪下山还俗娶妻生子何乐而不为?非要在这山上去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和尚,当真无趣。”
张明月一边念叨一边直朝罗汉堂走去,老爷子说不会在山上久留便不会久留,相处这么久大抵也摸透了这位独臂老头儿的性子,他若是愿意,一文钱都能与你做笔买卖,他若是不愿意,千金也难买他一言语,说要走便不会留,只是过去了老爷子没看到,但却看到负琴的青衫男子在与那之前罗汉堂的老僧在菩提树下下棋。
“倒是好兴致。”
张明月抱着膀子快步走到菩提树下。
“兴致谈不上,不过一时兴起而已,话说刚刚那么久你跑哪里去了?”
司马云不曾抬头,只专心致志的盯着棋盘,一具从峨眉带下来的古筝寸步不离,这倒让张明月越发好奇起来这老狐狸究竟还有多少能耐是他不知道的,莫不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浊世佳公子?张明月随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老狐狸做买卖讨价还价倒是有一手,其余的,除了峨眉观月楼时与拜剑山下的抚琴好像再没了多大的看头,张明月撇了撇嘴。
“方才去那埋葬历代高僧的佛塔了一趟,本以为会看到历代高僧的真禅,禅倒是没看到,却看到了一个无趣的和尚?”
啪。
老僧手中的白子突然脱手落到了棋盘之上,随即便神色激动异常。
“施主你说看到了一个和尚?那和尚什么模样?是不是在扫地?”
“正是。”
张明月老老实实回答,只是不知这老僧为何突然情绪这么激动,便道。
“这和尚有问题?”
“没,没问题。”
老僧当下哪里还有心情下棋,道了一声失陪便神色匆匆朝罗汉堂后山走去,若不是因为上了年纪手脚不利索,张明月并不会怀疑这老僧是否会如同兔子一般跑了去。
“那最后面是主持闭关的地方,达摩洞,也是老爷子去的地方,他那位朋友正是主持方丈,连密宗高手来踩山门都不出关却为了老爷子出关,咱们这位老爷子也真是够面子了。”
司马云轻笑道。
张明月并不在乎这什么主持不主持,只是纳闷那老僧为何如此激动,当下便将遇见那僧人的前因后果与司马云说道了一番,希望能看出个一二来。
谁知司马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我虽不知这和尚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能让老僧如此激动定然并非寻常之辈,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若你能设身处地将自己换做那和尚便能明白,寻常人又可能做一个打扫寺院的无名僧?你若真是好奇,那我们便去瞧瞧,若不好奇,便来陪我下两局,静等老爷子出来。”
“得了吧。”
张明月摆了摆手。
“我这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看棋还行,下棋就算了,有那心思不如翻一翻上清观姓杨的小道送我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刀,不过说起姓杨的,我倒又想起昭阳公主了,也不知她现在如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