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书生模样的家伙怎会忽然如此痛下杀手,但更难以置信的是这人居然想连自己也杀。
“你如此冷血无情?他们二人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以能如此残暴?”
“残暴?”
青衫男子轻笑不已。
“能落草为寇的人又有几个没做下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句话,这位置你是坐还是不坐?你应该相信很多人想得到这个位置。”
“坐。”
女子终究是妥协了,杀一个人容易,但让自己面对死亡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一个人敢杀人未必就敢自杀。
“这就对了,我相信以你的本事这山寨你会治理的很好,我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你便就欠下了我一份人情,这份人情我不要你现在还,将来我有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不过咱们丑话可得说在前头。”
司马云还了张明月的刀。
“将来你若是反悔,我能给你的,同样也能收回来。”
出了这山寨大门便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黄沙,正是明月高挂九天,凉风习习,张明月顺着马蹄印寻到了刀圣洛知秋的遗体,见他弥留之际仍双目圆睁望着北方便知那是故土方向,人说故土难离,落叶归根,人在外久了总是想回到自己故乡,哪怕只能再看一眼故乡一草一木。
陆地神仙又如何?难不成神仙就没了七情六欲?张明月抚上洛知秋不甘的双眼。
“老狐狸,先是拜剑山,如今又是这伙强盗,你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能不能告诉我你要这些人的人情将来准备做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埋葬了洛知秋遗体,此时已近天明,差不多已到了别离时分,三人要往西楚都城汴京而去,武屠自是不愿意离开土生土长白羊镇,倒是那名为古月的落魄游侠儿听到了汴京两个字便两眼放光。
“你们要去汴京?那怎么能少的了老子,老子可是从小在汴京长大的,不说带你们游览一番我西楚风光,最起码也能做个向导不是?听我的,这一趟老子跟你们一起去。”
张明月不置可否,这一趟西楚黄沙千万里说到底也无非就是为了昭阳公主那一封书信,再想想这天下虽大,但北魏已俨然再无三人容身之所,总不能就在北魏过东奔西走的日子,总该安定下来才是,他便道。
“你既是西楚京都之人,又为何做了这饥一顿饱一顿流落江湖的游侠儿。”
“因为老子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啊,难道你们不知道真正剑客就应该仗剑江湖,白马天下吗?这么浅显的道理难不成你们不明白?”
张明月哑然失笑。
“难道只有仗剑江湖的才算是剑客?”
他四人从边境出发,星夜兼程,不过七八天便到了西楚都城汴京,细看之下这汴京倒也真够的上都城二字,往来商旅客商不绝,异国他乡更有不同于北魏的风土人情,这一点那落魄游侠儿倒在途中与三人说了个一清二楚,进了城便是一条康庄大道,张明月不曾去过北魏都城,但细想之下应该和这汴京并无多大差别。
“赶了这么久的路也累了,要不咱们先去找个地儿歇歇?”那落魄游侠儿别过头问道,他倒也聪明,不问张明月,不问老爷子,偏偏问了司马云,有时候连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老爷子才是天下赫赫有名的高手,却甘愿听这青衫书生的差遣,或许也算不上差遣,但总之很让人生疑就行了。
“倒的确是应该祭一下五脏庙才行,我三人初来乍到,带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司马云淡淡道,三人这一路的盘缠乃是从那山寨中得到,虽算不得腰缠万贯却也是尚有盈余,待到了一处名为风月楼的豪华酒家之时三人方才明白被这落魄游侠儿摆了一道,奈何已进了门槛,总不好再返出去,恐会惹人笑话,若只是他二人尚可,以往丢面儿的事情也没少干,关键还有一个老爷子,生而为春秋剑神,总不应让排面太落下了才是。
那落魄游侠儿道。
“我这不是看咱们还剩下不少钱吗,到这儿来享受一番也是不错的嘛,再说了,你们看到没有此地名为风月楼,可是我汴京最豪华的酒楼,既是风月场所便有风花雪月之人,老子保管你们不会后悔。”
进了酒楼便有小厮上前热情招呼,这些事情已是古月来安排,张明月倒被那高坐堂前的说书先生给吸引了过去。
这说书也是招揽生意的一门好手段,若是说的好了便能招来不少回头客,这一点已是当今天下酒楼的共同营业之道,那说书先生乃是一位白须老者,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