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山上机缘众多,在诸脉弟子看来,那是比起晶髓宝地都是更为高上一层的机缘之地。
不然的话,哪怕是一座晶髓宝地,也不可能同时引来,足足六脉的弟子队伍。
而此刻在悬空山深处某座被撕开的矮山之中,正有一脉队伍弟子,有序地挖掘着,在这矮山中隐匿的大量晶髓。
在这残破的矮山上方,正有两道身影盘坐,虽说这两道身影皆是踏入了天府境七层,但那般气息却并不强盛,反而是处处透露着温和。
不过就算是这样,其它几脉的天府境七层弟子遇上他们,可也绝不会轻视分毫。
因为其他人都很清楚,这两人真正的厉害之处,可不是在修为实力上,而是在那隐藏极深的阵道造诣之上。
言语至此,这两人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他们正是天阵一脉一支弟子队伍的两位头领级别骄子。
天阵一脉的弟子,几乎是在苍神宫内门唯一通晓阵道的存在。因而难以避免地,天阵一脉的弟子,自然会是在为人处世上,显露出一些骄傲之意。
但其实这也是正常,哪怕不是天阵一脉的弟子,其他诸脉但凡有些实力的弟子,遇上其他弟子之时,又有几个会没有一些骄傲?
盘坐许久,静静参悟阵道也是已久。
这之后,盘坐的两道身影,其中一人居左的白衫男子,方才终是缓缓开口道。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想来那天阳一脉与崆峒一脉,也是该彻底对云天一脉下手。甚至恐怕再过一些时间,那一支云天一脉的弟子队伍,都是该尽数被淘汰出去。”
言语至此,白衫男子忽然看了眼右方的蓝袍青年一眼,似是知道他在想着什么,这才继续笑道。
“只不过有些可惜的是,那个新弟子可不在这队伍内。”
蓝袍青年似乎也是知晓白衫男子,为何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如此言语。不过就算明知对方的意图,想到那云天一脉的新弟子时,他的心中仍旧难免心生异样。
因为在他看来,明明是自己阵道天赋最为出众,也是天阵一脉最为杰出的年轻弟子。
然而饶是如此,却是一个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的蝼蚁,居然侥幸拥有了灵眼!
并且更重要的是,也是这蝼蚁,原本素来漠视一切,唯独对自己偶尔有些言语的古青烟,居然也是变得对其极为在意。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那蝼蚁侥幸拥有了灵眼!
他真的恨啊,凭什么阵道天赋如此出众的自己,没有拥有灵眼,而那蝼蚁居然能够拥有。
若是没有灵眼,那蝼蚁怎么可能如此引人注目,只是比拼阵道天府或是造诣,他在自己面前能算得了什么?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那蝼蚁敢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定然要让其知晓,拥有灵眼只是他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罢了。
在自己强大的阵道造诣面前,狗屎运根本不值一提,脆弱不堪!
但恐怕那蝼蚁,就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机会都没有吧?
就如同现在,自己已是踏入天府境七层,在天漠内围诸脉顶尖弟子中,也是任何一人不敢轻视。
可他,恐怕还在那外围,在那诸多弱小的铜牌弟子中苦苦挣扎。
一念至此,蓝袍青年方才渐渐平静了情绪,旋即闭目间,冷漠开口。
“趁着他们争斗的功夫,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如何找到更多的晶髓。我天阵一脉虽素来保持中立,但也应该是时候向诸脉宣告,我天阵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蓝袍青年的言语,让那白衫男子的面孔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期待之色。
虽说他知道对方心中打的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但若是能让他天阵一脉,真正在这天漠争斗上称霸,自然也是他再为乐以见得不过的事情。
毕竟如他这般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甘于平庸,怎么可能甘愿默默无闻!
同一时刻,在那悬空山的另一处,已是再度有着数道身影,小心翼翼在前方探寻。而直至这数人都是探寻掠回言明并无异样时,后方那大批弟子队伍,方才也都是悄然掠进。
如此之下,哪怕说只是千丈距离,靠近得也是极为缓慢。
就更别说,当这探寻的数人察觉到这千丈范围内,隐匿的某些灵力气息时,更是需要想尽办法,如何悄无声息地将对方拔除。
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这几人中,除却燕初天,尽皆都是天府境六层修者,甚至还都是这个境界中,身法最为鬼魅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