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到书桌前,拿起笔往纸上写下了两个字。吕梁梦瞬间脸色一沉道:“这倒是个好门路。”
董平道:“但我这朋友只能晚上见,而且外人也不方便跟去。”
吕梁梦摇头道:“让你自己晚上出去是万万不可,倒不如让萧山鸣跟着你,我听闻昨晚你的命也是他救下来的。”
“这…”
看董平面色为难,吕梁梦微笑道:“难不成你以为他是我给你安排的探子?”
“这倒不是,不过这萧山鸣心思复杂,从昨晚来看,他的武道境界已然不低,他为何还要来鹿岳书院当个普通学员,这其中有些蹊跷。”董平回答道。
吕梁梦倒是不在意道:“这也不算蹊跷,萧山鸣如今的处境你也看到了。他在辽国怕是有了性命之忧,才到了燕临。而且他的武道自成一派,他来书院不过是寻求一个庇护之地容他的武道大成罢了。”
董平点点头,突然他眼前一亮道:“吕学监这朵兰花倒是养的精神。”
“哦,这是书院的传统。每年由院长栽种兰花,然后分发给各院长老师,取个兰花君子的寓意。”吕梁梦道。
“鹿岳书院的兰花四季常开,我早有所耳闻,有人曾千金求花。我前几日去院长屋里时,没看见这花,相必是被他给卖了。”董平戏谑道。
吕梁梦微笑不语,虽说人要做君子,但如今鹿岳书院不比以前,要是只做君子不做奸商,这鹿岳书院怕是经营艰难。
夜上中天,更敲三遍。
天上有半轮月亮映着,这街道间倒不显得黑暗。
林三川蹑手蹑脚的拿着三根蜡烛来到一家铁匠铺前,他刚将三根蜡烛放好,点着一根时,那铁匠铺的门哐一下被推开了。一个赤着膀子的大汉就拿铁锤冲了出来:“恁娘的,大半夜给谁烧香呢!”
林三川抬头回道:“给恁娘烧呢!”
那大汉见林三川是个独眼龙凶汉也没惧,反倒冲屋里喊了句:“有人来砸场子了!”霎时间就有三四个健壮青年提溜着刚打好的刀剑冲了出来。
“恁娘的!老子去别处烧!”林三川低声骂了句,便灰溜溜的走了。
又是折腾了半宿林三川才将三根蜡烛点好。果然,三根蜡烛只烧了片刻,就有个鬼头鬼脑是少年从街角钻了出来。
“嘿,大汉子!这蜡烛是你点的?”少年问道。
“是我!”林三川一拍胸脯回道。
“行,你等着,我去给你叫人!”少年说罢,又消失在了街角。
过了盏茶功夫,林三川就听得一男子笑道:“果然是你啊,三川兄。”
“嘿!公孙堂主,好久不见!”林三川抱拳笑道。
来人正是公孙轩,今日的公孙轩可比那日在囚笼里干净利落了许多。他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衣裳也是崭新的。再加上他那两撇八字胡,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英俊。
公孙轩叹口气道:“可别,老弟我现在就是一个香主,说堂主就折我了。”林三川暗道,这公孙轩果然有了麻烦。
“诶,董兄呢?”公孙轩朝四周看了看问道。
林三川道:“我家公子在城南点了肉备了酒,就等你了。”
“那快走,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燕临城南住的人家大都不宽裕,晚上男人出去做劳力归家玩,所以城南的几家小饭馆都是彻夜开着。董平包下了一家馆子,正搁桌上吃喝的开心。而萧山鸣则靠着门框,一言不发。
董平喝口酒顺下口中的肉
道:“这小馆子别看门脸破烂,但这羊肉烧的是最为地道,不偷工也不减料。萧好汉不来尝尝?”
萧山鸣盯着董平,良久后才开口道:“没草原上的地道。”
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伙计跑过来将酒放到桌上对萧山鸣说道:“大哥你也是辽人?”
萧山鸣点了点头,少年一喜道:“俺也是辽人。”
董平用筷子敲了敲少年的头道:“那你这小狗崽怎么跑到了燕临。”
少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悲色道:“前些年打仗,俺娘被大兵抓到军营做饭。但当时俺爹已经打仗死了,我还小,俺娘就带着我进了军营。后来,俺娘也死了,但幸好有俺家爷爷救了俺,俺才活下来。”
这时饭馆的伙夫兼老板一个满身油腻的老者端着刚烧好的羊肉走上来道:“打仗苦的还是咱们这些百姓,不管那辽还是那宋。所以啊,到了老头儿这,不管是辽人还是宋人,都是吃饭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