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修为定是极高,他在空中行走,如履平地。只见他伸手一招,满天飞剑竟齐飞上天,在他周身环绕。忽而,他猛然发功,飞剑登时化作骤雨攻向人群。骤雨停歇,场中之人竟死了有九成!
幺声雨暗自惊疑,喃喃道:“不是一批人……”
无近杀意从那面具人的身上散发而出,他手臂轻轻抬起,坠落在地百把飞剑登时连连轻吟。突然,百把飞剑又升至空中。这一次,当真是要命的!
吴颜武喝道:“诸位以气御敌!”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骂道:“放屁,这飞剑,真气挡不住!”
“这不是御剑术,他只是用真气控剑而已!”
吴颜武说完,那人的陡然转头看向吴颜武。突然,停滞在他身前的飞剑竟汇聚成一条长龙朝鹿岳书院一行人杀去。吴颜武也瞬间展臂挡在众人身前,冯玉书突然闪身至吴颜武身前道:“这一剑,我来替师长挡!”
“玉书!”
“玉书哥哥!”
吴颜武又喜又悲,此刻,他已来不及将冯玉书拉回身后。
突然,一道寒芒袭来,挡在了冯玉书身前。这道寒芒似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长川大山,剑龙碰壁,金石交鸣之声不绝与耳,长剑碎裂,点点寒光满天飞舞。
面具人看向角落,缥缈之声从面具之下发出:“此事,阁下好像不该管。”
徐间客笑了笑,站起来将不念单手放到肩膀上微笑说道:“我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要你管?”
话音落,两人空时发出一掌。澎湃掌力隔空相撞,竟消散于无形。徐间客与面具人心下明了,两人修为在伯仲之间。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我这丫头哭闹。要是鹿岳书院这几个死了,她定会哭闹的厉害。”徐间客说完,面具人思索了片刻徐间客话中的意味后,轻轻点点了头。
绿珠儿与林三川皆是大喜,唯有冯玉书眉头不展。吴颜武伸出手掌猛然击向冯玉书后脑勺,绿珠儿刚要喊,就见吴颜武已经提起了冯玉书的领口道:“走!”
几人不再迟疑,林三川也一把抱起绿珠儿,一行人疾步走向了墨府。
几人刚走,那面具人骤然发难,满天飞剑碎片比前一刻来的更凌厉,更霸道,一时间墨府血流成河。当那面具人以为场中人都死干净时,十八道挺拔的身影陡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这十八人整齐划一的从背后取出两截铁棍,“砰”的一声合在一起后齐声道:“白帝十八骑,请赐教!”
那面具人飘飘然一笑道:“既然诸位是蜀中之人,那就请走吧。”
面具人说罢,这十八人也不多言,径直离开了墨府。
一个时辰不到,这墨府的场景便恍如隔世。前一刻还是满堂宾客欢声笑语,青年才俊舞剑吟诗。现在,竟已是血流成河,满地尸横。
地洞下的墨飞流见墨酒军也身死当场,他不禁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前尘往事随风去,后来人亦当发愤图强,知耻后勇。”幺声雨淡淡道。
墨飞流站起来,颤声道:“师伯,对不住了。我本想让你与家父碰面,然后由我从中调节,让你二人放下芥蒂,由此重振神工门。但如今家父已死,小侄也只能完成父愿。”
幺声雨释然一笑道:“如今老朽也算是心愿已了,可以死了。”
墨飞流抽出腰间的佩刀,举起又放下。他不知道该杀,还是不该杀。
突然,在密道中等着的那几个护卫也从镜中看到了墨酒军身死,不由得一同哭喊起来。
听见这哭声,墨飞流心乱如麻,登时他心下一横,手中快刀就要往幺飞雨颈上斩去。
只听“扑通”一声,殷红的鲜血霎时间喷射如柱。
但掉到地上的,不是幺声雨的头,而是墨飞流的胳膊。墨飞流回头看去,不忍双腿一软。他喃喃道:“鬼…鬼……”
只见他身后站着个披头散发,面无血色的男子。那男子手上的一柄黑刀格外奇怪,刀身漆黑,但刀刃之上却有莹白点点,似寒冬飞雪落于刀身之上。
墨飞流悲惧交加,竟当下就疯了。
这似鬼魅般的人物自然是在地下磨刀的董平,整整一天一夜,董平为了磨刀不知流了多少精血。但他的心境层次早已达心寂,炼心境修行已无壁垒。他一边磨刀,体内修为也随之增长。在精血流失与修为增长的如此循环下,他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在这二十多个时辰里,乞丐对徐间客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脑海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