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手中的飞鸟道:“听上去那人也有趣的很。”
男子道:“是有趣,不过英年早逝。”
“呀!”虞姑娘失声喊了出来,鸟儿一受惊,又扑棱着飞到了男子的肩上。
男子有几分心痛道:“这鸟儿你可要好生待着,日飞十万里的流星鸟,可比咱人还娇贵的多呢。”
虞姑娘娇嗔道:“你就会唬我,哪有一日能飞十万里的鸟儿。”
男子得意道:“要说平常日子,这鸟一日只能飞两三万里,但这个时节它一日却能飞十万,你可知为何。”
虞姑娘心里暗笑,她笑男子都这么大人了,怎还跟个小孩子一般爱卖关子。
她道:“你是顶聪明的人,快些告诉妾身吧。”
看二人打情骂俏,老妪也颇为有眼力见儿的退出了屋子。
男子笑吟吟的解释道:“只因这个时节流星鸟刚孵出幼鸟,想要这流星鸟日飞十万,便得将大鸟与幼鸟分开。大鸟一着急回巢哺育幼鸟,自然便飞的快了。”
男子说罢,虞姑娘黯然道:“这法子也太残酷了些……”
男子本还正得意洋洋,但看虞姑娘的神情便闭嘴不言了。他重新将流星鸟交给虞姑娘道:“好生照顾它。”说罢,男子穿好外衣,推门而出。
虞姑娘见他要走,也顾不得衣衫不整,急匆匆的也跟了出去。
男子一处固执楼,便吹了个呼哨,登时,一毛色黑光油亮的高头大马,绝尘而来。
男子翻身上马,见虞姑娘正站着门前,他温柔道:“回去吧,你现在身子虚,吃不得风。”
虞姑娘急切道:“你可说准了要后天回来,要不然,这鸟儿我可不给你喂了。”
虞姑娘话音刚落,男子便大笑道:“我有这夜行八千的踏月乌骓,你还怕我赶不回来?”说罢,男子一扬马鞭,呼啸而去。
人马不见了影子,但虞姑娘仍在痴痴的望着。
老妪走了过来,她站在虞姑娘身后轻声道:“他人走了,但心却留在了你这里。”
老妪牵住虞姑娘的手,将她拉回了固执楼。
剑墟山门下,有一条狭长的石阶曲折蜿蜒,盘山而下。石阶底层,正有一背剑的少年与一酒糟鼻子的邋遢老汉背对而坐。二人红彤着脸,迷瞪着眼,空酒坛与鸡骨头撒了一地。
杨先堡等人站在这一老一少身前,缄默不语。其实杨先堡早就喊了这少年多声,但这少年应是醉的厉害,没几个时辰醒不了。没人上山去通报,众人也不敢用蛮力弄醒这二人,便只好呆呆的站着。
“剑墟的守门人怎是这个德行……”
“谁晓得呢…”
……
众人等的不耐烦,已开始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杨先堡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想他好歹也是沧州江湖德高望重的先辈,如今被两个醉汉给晾在这里,他心中甚至怀疑是剑墟上面有意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无需通禀了,咱们径直上山去吧!”杨先堡一声大喊,中气十足。
众人附和一声,便要动身上山。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窃笑传了过来。再然后,就见那本是醉死的少年竟抱着肚子在石阶上打起滚儿来,他一便打滚儿还一边大笑道:“老离儿,这场是你输了,拿银子,拿银子。”
那酒槽鼻子老汉突然也睁开双眼,先是露出满口的大黄牙嘿嘿笑了两声,随后他又大哭起来,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两枚铜板,递在少年面前。少年歪着嘴,将酒槽鼻老汉紧攥着的拳头掰开,颇为满足的拿起那几枚铜钱塞进怀里后,才看向杨先堡等人道:“在下温若筠,特迎诸位上山。”
杨先堡虽不知这一老一少在搞什么把戏,但仍是压住火气道:“那就请少侠带路吧。”
温若筠瞅一眼酒槽鼻子老汉道:“老离儿,你先等着。等我将他们送上山去了,再来陪你喝酒。”
酒槽鼻子老汉傻笑着猛点头,随后他又连忙摇头道:“钱……”说一个字,他便摊开了双手,那意思是,钱没了。
众人暗道,原来是个傻子。
温若筠大方道:“我刚从个傻子哪儿赢了些钱,晚上本大侠请你!”
酒槽鼻子转悲为喜:“好…好孩子……”
众人皆是两眼一番,暗道,你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少年拍拍酒槽鼻的鸟窝般蓬乱的头道:“那本大侠就先走了。说罢,少年侧身至台阶一侧,对杨先堡众人道:“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