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色甚好,白天船舫上便传来了阵阵的萧声、打鼓声还有欢笑声。
只要是京城的百姓,一看便能知道这船上的人是谁:当今三大家族的傅家世子傅子默,也是当今摄政王密不可分的密友。
船上有着傅家的家徽,如同水中游龙一般,这大燕绝对没有第二个与之相似的家徽。
一个女人,身量比一般的女子要小一些,却有着曼妙的身姿,她穿着一身胭脂色的长裙,半露香肩,露出了白嫩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戴着一副殷红的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只显露出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如同深幽的古井,要将整个人吸进去。
傅子默左搂一个,又抱一个,他穿着一身墨灰色的长袍,露出了光洁的胸肌,披散着头发,一双桃花眼里说不出的诱惑。
“你们都下去,本世子要这个女人作陪!”
声音也极为好听,没有人敢不服从他的话,一时间船舫里就只剩下顾秋冷和傅子默两个人。
傅子默站起身,因为刚刚喝了酒,所以身子有些左摇右晃,当靠近顾秋冷的时候,身上已经是一身酒气。
“小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顾秋冷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笑意,声音却如泠泠珠玉一般好听:“奴名画屏。”
傅子默距离顾秋冷更近了,几乎要将整个身子都压在顾秋冷的身上,嘴巴凑近在顾秋冷的耳畔,散发着意乱情迷的气息:“哪个画?哪个屏?”
顾秋冷并没有推开傅子默,眼睛笑起来如同弯月一样好看:“银烛秋光冷画屏,奴姓冷,绘画的画,屏风的屏。”
“你的声音真好听,从前本世子也没在这船舫上见到过你,若早遇见了你,本世子还要这些庸脂俗粉做什么?”
顾秋冷主动靠近傅子默,眉眼含笑:“奴听说,这次国宴,大齐的皇帝带了两支极为精锐的暗卫,怎么傅世子一点也不着急?还有心情在这里载歌载舞?”
傅子默眼中的调笑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危险的气息:“你是谁?”
“傅世子怎么不笑了?”
傅子默危险的眯着眼睛,说道:“好一个绝代美人儿……”
话音还没有落,傅子默就已经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顾秋冷反应极快,向后连退了三四步,与傅子默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顾秋冷朱唇轻启:“傅世子说翻脸就翻脸,真是让人心寒。”
“少废话!快说你是谁?!”
“奴名冷画屏。”
傅子默突然狂笑了两声,说道:“冷画屏,你找本世子到底为了什么?”
顾秋冷说道:“奴知道傅世子和摄政王心中最担忧的是什么,大齐的新帝登基三年,急需要稳固皇位,大齐皇帝君祁晟的野心极大,他这三年来精心培养的暗卫,送到大燕来是什么意思,就不用奴多说了吧?围猎场上,不管皇帝身边有多少的人,恐怕都护不住他的周全。”
傅子默凝眉,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要奴来告诉你,怎么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本世子凭什么相信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很简单,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君祁晟,他这个人虚伪的很,表面与你交好的时候,背地也会捅你一刀,围猎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我料他真正要下手的地方是……”
就在傅子默的注视下,顾秋冷的声音微微上挑:“尉迟战。”
按照君祁晟的性格,最终的目标不是大燕的皇帝尉迟恭,而是大燕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尉迟战。
在傅子默疑惑的目光下,顾秋冷淡淡的说:“一个幼帝,是靠摄政王扶持上的皇位,根本不足为惧,君祁晟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就算是死了皇帝,第二天还会有新的皇帝登基,大燕最受百姓爱戴的是皇帝,可是最让人心安的却是战无不胜的摄政王尉迟战,如果这个战无不胜的战王死了,你觉得会怎么样?”
傅子默渐渐地明白了,顾秋冷说的一点没错,皇帝死了,即便是朝野动荡,却也有尉迟战,这些年来尉迟战就像是第二个皇帝,他所说的话就像是圣旨一样,让人不敢不服从,可是如果尉迟战死了,尉迟战手中庞大的兵就会兵心动荡,到时候的大燕就是一盘散沙。
君祁晟是一个聪明的皇帝,也是一个狡猾的皇帝,他派来了两支精锐的暗卫,一来是要用其中一支暗卫做幌子,去追杀皇帝,杀的掉最好,杀不掉也只是调虎离山之计,二来则是等到尉迟战身边毫无防备的时候,再排除另外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