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穷途灭路,赵炳依旧不愿认输。
他打定主意要咬死这孩子就是六皇子的,就算没什么大用,但他就算是恶心也要恶心宋无忧一把!
看穿了他的意图,宋无忧不怒反笑。
“你倒是会狡辩。”
“既然这女人是老六的,可是为何街坊四邻都说,他们只看到赵荣经常出入这妇人的宅院,甚至半夜也不避嫌?”
“莫非赵荣胆大包天,竟然还敢染指老六的女人不成?”
宋无忧说着,语气陡然一厉,冰冷的目光宛若寒冰一般,直视吓得瑟瑟发抖的赵荣。
“虽然老六大逆不道,但朕与他好歹也是兄弟,他虽然过世,但朕也容不得别人羞辱他!”
“赵荣你竟敢给老六戴绿帽子,来人立刻将他拖下去,凌迟处死!”
赵炳暗叫不妙,正要开口,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听自己要被凌迟,贪生怕死的赵荣瞬间吓破了胆。
“不、陛下饶命,那个女人本来就是我养的外室……”
“住口,没用的东西你在胡说什么!”赵炳气的大喝。
但性命攸关的事,赵荣哪里肯依他。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还是招了吧,难道你真想让儿子被凌迟吗?”
“陛下我招,我全都招,那个孩子确实是我的,都是我爹,是他说要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让咱们赵家人坐上那个位置,所以就让我儿子冒充了六皇子的血脉。”
“这一切都是我爹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陛下求饶就饶了我吧!”
为了活命,赵荣直接竹筒倒豆子般的将一切合盘托出。
赵炳在一旁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混账、你这个混账,老夫英明一世,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他怒骂着,想要扑过去打人,结果却被两个禁军死死按住,只能无能狂怒,不停的喘着粗气。
赵雍也愤怒的吼道:“二弟,你怎么能出卖爹!”
“大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爹教我们的道理,所以我有什么错?”
“再说本来这一切就是爹做的,没道理要我来担这个责任吧。”
赵荣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
“你、你……”
看着父子三人狗咬狗,宋无忧只觉得一阵好笑。
“赵炳,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成王败寇,现在自然是陛下说什么是什么,老夫无话可说。”
“你儿子都亲口承认了,你还在嘴硬!赵炳你不会以为这样朕就不能动你了吧?”
宋无忧语气森冷,杀机必现。
赵炳的内心其实远没有表现的这般镇定坦然。
如果求饶有用的话,他肯定比赵荣还要快的磕头。
但他心里清楚,无论他如何求饶,宋无忧都不可能放过赵家。
此刻听到他充满杀意的话,他心中狂跳。
“你不能动老夫,老夫的门生遍布朝野内外,你若是杀了老夫,到时必定会引来天下读书人的口诛笔伐。”
“悠悠众口之下,天下人必定会群起而攻之,整个大齐都将陷入内乱之中,而你就会成为天下的罪人!”
他色厉内苒的威胁道。
闻言宋无忧忍不住嗤笑出声。
“哈哈哈……赵炳啊赵炳,朕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愚蠢?”
“你儿子的二十万大军都不是朕的对手,你当朕还会怕几个读书人?”
“你赵家罪大恶极,朕杀你乃是替天下除害,若有人为你鸣不平,那与你也定是一丘之貉,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朕倒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这些赵家的走狗败类一网打尽,肃清天下!”
宋无忧冷声说道,目光若有似无的从满殿朝臣的脸上扫过。
他这话不但是说给赵炳听的,同时也是在警告众人。
谁若是敢动什么歪心思,那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自古以来,少有皇帝会不在乎自己名声的。
而读书人的一张嘴,死的都能被说成活的,所以帝王最怕的就是得罪这群人。
因为搞不好他们就会偷偷写本什么野史传记的,编些莫须有的罪名抹黑自己,然后流传到后世自己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
所以赵炳才会故意提起这些人,目的就是让宋无忧忌惮,从而暂缓对自己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