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影。
摸了摸炕,炕是凉的。
看了眼炉子,没有半点火光。
环顾四周,屋内亦没有盗窃的痕迹。
苏言忽然笑了,是他天真了,谁会愿意过苦日子呢?
亦或者,那就是一个骗子。
近些年,朝廷屡有征兵,骗婚之事时有发生。
只是没想到,却被他碰到了。
仰躺炕上,苏言心中百般滋味。
他其实早就应该想到,毕竟一个乡下女子怎会识字写字?
闭上双眼,他打算让自己快些入睡。
睡着了,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就这么过了也不知多久,苏言忽然感到周遭暖和了起来,而且竟然还闻到了缕缕饭香。
睁开眼,炉火烧得正旺,火炕也热了起来,他的身上更是被盖上了棉被。
茫然的起身,他瞧见灶台的方向热气腾腾,有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正忙着煮些什么。
“我不是在做梦吧?”
苏言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疼,很疼!
所以……
白苒不是骗子,她没有走!
苏言忽然开心莫名,一个仅仅相处了两天的姑娘,竟会让他如此牵挂。
许是听到了动静,白苒忙回头看来,热气在她的身旁萦绕,她露出温柔的笑,那块黑色的胎记,似乎都绽放出了美丽。
苏言下坑,走到她的身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你不怕我担心你吗?”
听苏言问,白苒翻转过身,用手指了指锅里,又做了双手揉搓的动作。
苏言托起她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原本上了药的冻伤处,已经再次开裂,一双手更是冻得发红。
“你去帮人洗衣裳去了?”
白苒轻轻地点头,脸上却挂满了自豪的笑容。
她是不想夫君一个人辛苦,所以才去街上乱转,正巧看见有钱人家雇人洗衣,于是接了这份工,这一洗,足足洗到了天黑。
不等苏言言语,她已经挣脱了怀抱,将锅盖翻开。
锅里煮着菜粥,似乎还飘着几片薄薄的肉。
“手都没好,谁让你去给人洗衣服的?我说了,我有一身的力气,我能撑起咱们的家。赚钱养家,是我应做之事。”
白苒听言,笑着吐了吐小舌头,然后伸出手在苏言的手心上缓缓写下了一句话,一句让苏言终生难忘的话。
“可相公你,却是我的全部啊!”
苏言微微一怔,眼睛忽然有些发涩。
他孤身一人,白苒被婶子狠心卖人,他们都失去了一切,之于彼此,互为依靠。
白苒说,苏言是她的全部。
而对于苏言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两颗孤独的心,在这一刻紧紧地贴在一起。
相互取暖,努力发热,温暖了自己,也温暖了对方。
……
次日,天刚放亮。
【体质+1】
看着光幕亮起,苏言精神抖擞,似乎昨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喝了两口粥,带了个地瓜,便急匆匆地赶往了城门。
仍是十几件货,但今早乞丐没有来,只有他自己。
扛起两件货,他步伐坚定,向着内城的方向,大步而去。
……
时间如水,转眼一个月过去。
苏言每日仍在草市寻活卖力,金手指也很稳定,每天保持一点体质的增长。
现在的他,已经可以一次扛起四件货从城门走至内城,所消耗的体力与之前扛两件货相差无几。
但收入却增长缓慢,毕竟不是每天都有活做。
即使五丰楼的雇佣者已经把这份工交给了他,但天寒地冻,五丰楼根本无需每日采购,所以他这一月所赚得的收入也不过区区九十三文。
再扣除二十文的丁税,月余仅七十三文,而且,还要吃饭。
卸下最后一件货,从雇佣者那里领了工钱。
苏言擦了擦汗,走出了五丰楼的库房。
天日还早,他想再去草市碰碰运气。
不过随眼一扫,他却不禁一愣。
内城的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张灯结彩,喜气非凡,雪白的雪,绚丽的红,交织成一片祥和。
苏言缓了缓神,这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