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并无太多波澜,毕竟于她而言,爱情太过虚妄,相比之下,她更期待与前世未婚夫凌晨的重逢。
薛成安目光低垂,掩藏着比赵梦更为深沉的野心,指尖轻轻划过红裙。
不,若姬家真比薛家更为强大,应是她把握良机。孤儿院的生活与暗中的训练,使她比寻常女子更懂得如何取悦男子。
见一女兴趣索然,另一女却按捺不住,赵梦心中冷笑。
罢了,无论她们中的哪一个,只要能与姬家结缘,足矣。
此时,数排之外的另一车内,雨蝶咬牙切齿,望着身旁挂断电话后哭闹不止的少女。
“妈,怎么办,他根本不是永姬,他骗了我,他是夜姬,姬家的三少爷,这个骗子。”
三少爷,姬家三少爷名声虽好,但能继承姬家的唯有永姬。待永姬二十五岁执掌姬家,所有少爷都将被逐出门,自立门户,那时,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三少爷之名,不过虚妄。
原以为女儿幸运地钓得金龟婿,却不料被骗去了清白,引来一条烂鱼。
“呜呜,混蛋!都是他骗我,我……只想与姬家小少爷在一起。”
哭喊几近穿透车壁,雨蝶怒火中烧,抬手狠狠扇了竹叶一耳光。
“住口!哭有何用!丢人现眼!”
让她空欢喜一场,还曾在赵梦面前炫耀,谁知一切竟是虚假。
竹叶被这一巴掌打懵,抚着脸颊,声音渐弱。
“妈,怎么办,我已非……届时无法与永姬在一起了。”
竹叶抽泣不止,虽未嚎啕,泪水却不断,妆容早已模糊。
“哼,事已至此,你须得吊着那位三少爷,同时另寻他法,能否接近永姬。若不成……姬家有规,强者方能承继家业,若永姬陨落,他自然不再是强者。”
母亲之言并未给竹叶带来安慰,自十岁至今次寿宴,姬家小少爷能安然无恙,已足证其强大。
“若,若永姬倾心于薛柔呢?”
自车祸之后,薛柔似是脱胎换骨,从刁蛮任性变得温婉如水,渐渐展露出璞玉无瑕之美……
雨蝶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忆及那位如耀目阳光、能驱散周遭阴霾的少女。
“既是我等无缘,他人亦休想轻易揽获!”
本不愿行此极端之举,奈何世事难料,赵梦,多年来你凌驾于我之上,此番我必不使你再添得意。若毁了你的掌上明珠,你又该作何表情?思及此,雨蝶纤手轻扬,拨下一串号码。
“设法遣人潜入彼处,虽是姬府,无须入内,只消门前即可。今日宾客如织,防卫或有疏漏,寻机玷污那女子清誉,并引来众人瞩目。勿忧,事后自当重酬。女子衣裳之色?非是此前已将红裙照示于尔等?”
经年累月,无时不刻不在筹谋扳倒赵梦,岂会毫无准备?探知赵梦为其女备下之华贵晚礼,实非难事!
晶莹剔透的吊灯洒下璀璨光辉,映照着长桌旁盛满香槟的杯盏,谈笑风生间,亿万财富的交易悄然达成,佳人们耳畔摇曳的珠光宝气,动辄百万,却仅是其身畔微不足道的点缀。
真正衡量她们价值的,是背后所依之人。
薛府本就门庭显赫,与芸府联姻后,更将财力推向新的高峰,稳居贵族阶层之巅。
薛府独女薛柔的登场,自是非同凡响,恰如芸府之女嫁入薛府后,芸府产业几近融入薛府,世人皆道,谁能娶得薛柔,未来之路将省却多少辛劳。
然而今日,薛府小公主身侧竟还伴有一位少女,一袭鲜艳红裙,睫毛轻卷,举止略显拘谨,眼中流露出惹人怜惜的光芒,犹如怯生生的小白兔。
纵使她衣饰华丽,多数贵妇的眼中,却总觉带有一丝寒酸之气,自幼在名门长大的人,轻易便能捕捉到这份微妙的差异。
“这位是?”
与赵梦交好的贵妇轻声询问,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掠过薛成安光洁的面庞,最终定格在薛柔纯洁温婉的面容上,眼神中满是渴望。
“小雪你已见过,无需我再多言,这位是我自孤儿院领养的女儿,小萌。”
赵梦解释之际,那贵妇微微蹙眉,悠悠说道。
“哦,原是孤儿院的孤女。”
薛成安的笑容凝固,却强撑着维持微笑。
那份刻意显露的轻蔑令她咬牙切齿,眼见那贵妇热切地将儿子引荐给薛柔,仿佛在审视稀世珍宝。
而自己,却如同珠宝旁碍眼的石砾,无人多加留意,即便偶尔投来目光,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