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我已严责小颖,想来你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
薛柔素指轻抚书页,翻开一页泛黄的纸张,眼神清澈如泉水。
“今日我做客贵府,凌颖小姐已然受了许多委屈,莫非你真的不在意么?”
凌晨忙摆手否认,“小颖平日里过于淘气,受些惩戒也是应当。”
少年语气温柔至极,望着薛柔的目光宛如朝圣者仰望神祗,炽热之情令人嫉妒。
薛成安微眯双目,胸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加之体内奇异感受愈演愈烈,她紧紧握住背后的袋子,悄然退出书房。
凌晨对薛成安并不在意,注意力始终集中在薛柔身上,“雪儿,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依常理推测,药性应已发作,怎奈薛柔依旧毫无异常反应?
薛柔放下书卷,轻抚额头,略作沉吟,“你说起来,似乎还真有几分难受。”
凌晨忙上前搀扶,“此处临近便有一客房供宾客休憩,若有不适,请先行歇息片刻。”
话音未落,薛柔却伸手扶住椅背,避开凌晨伸出的手。
“无妨,我自己过去便可。”
凌晨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微笑道:“也好,免得你摔跤了。”
韩俊望向薛柔,原以为佳人脸上会流露出一丝羞赧之色,岂料薛柔神态坦然而平静,翻阅书页的手指纹丝不动,耳边传来的喘息之声犹如诵读诗经时的吟唱,竟未令她有所动容。此举教韩俊不禁自叹弗如,摇头道:“汝莫非在幽谷深处修道成精,特意化身女子降临世间,否则怎能这般镇定自若。”
薛柔合上书籍,神色依然清淡如水:“吾闻其声,又该如何示以反应乎?”心静如水,实则源自于曾经的心死如灰。她仍记得前世在门前听到凌晨与薛成安暧昧行径时的震撼,乃至萌发跳崖赴死之念。如今回想起来,倒觉好笑至极,或许应当感激薛成安,否则凌晨此番纠缠不休,倒是颇感棘手,如此渣滓之人,弃之亦无妨。
“汝欲何为?”韩俊扬起眉毛,“只为促成那二人春宵一刻?”
“吾尚未暇至此。”薛柔摇头示意,并非出于无聊之举,只是若非凌家人图谋不轨,她亦无意插手此事。然而既已在膳食之中布下机关,便须令其自食其果。“罢了,吾们且去看看热闹。”
“何处热闹?”韩俊一头雾水。
“观戏。”薛柔淡笑,眸光清澈,宛若天使降临人间。
虽不知其中缘由,韩俊仍是随薛柔一同离开了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