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陵鱼,我也想试试他到底能不能打开你的封印。你好几次被我设计处于濒死的边缘,魂魄是最薄弱的时候,我本以为你会濒死时想起来什么。”
“我却没想到,你脑中的封印十分牢固,就连在幻境中你恐怕也只想起来那些零碎片段。”
符玺苦涩的笑着,停了下来,等我的回应。
我努力消化着他话中的讯息,这真是对我冲击万分。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所以,你便是我失去的魄珠的其中一魄?”
“正是。”
“那我为何还是妖身?你却是人身?”
“本公子说了,定是那面貌酷似萧商羽的神君在其中动了手脚。”符玺咬牙切齿道。
“你现在已是人胎,那我如何取得魄珠?否则我不是会沦为堕妖吗?” 我又一次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符玺狡猾一笑:“这符惕山上的妖丹,便是我的未雨绸缪。”
见我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他解释道:“你先用其他妖物的内丹顶一顶不就行了,这么多妖丹,够你用到我寿终正寝了,肉身化作魄珠后随你拿去。”
“那……若我拿去了,你还有来生吗?”我疑惑道。
“你忘了,我早已是拥有自己三魂七魄的人胎,即使今生的肉身在死后结为魄珠,也不会影响我的来世。”符玺认真道。
我听罢感慨万分,说道:“难为你了,为我考虑的如此周全。”
“非也,我是为了我自己。你太太平平的活着才有我稳稳当当的一生。”
“你若身死,难保我还没到寿终正寝也烟消云散。”
“毕竟’魄’凝结转世,本公子也是头一遭,究竟你若死去,会带给我怎么样的影响,谁也不知道。”
“这尝过了人间烟火,谁还肯回去做一枚蛟魄珠?”符玺感叹道。
“所以之前我说了,我在赌命。赌的不止是你的命,也是我自己的命。”
“那你现下如何打算?” 他问道。
我满脸沉重:“我想先留在符惕山上,为唐嬷嬷守孝三年,同时修习术法。前世我被虐杀致死,身负冤屈。今生我的脸和名字又被夺走。明显有人故意要我魂飞魄散,我却毫无头绪。”
“那陵鱼告诉我,这是我最后一世的人间道。既然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定要找出幕后之人,要他血债血偿!”
符玺当下手拍床沿,连连叫好!
“你如今是名正言顺的符惕山女主人,能留下来自然是最好的。我已将你我之间的渊源坦诚布公的告诉了你。”
“至于我这一世的身份,我想你应该也略有耳闻。我与你成亲后,不日便要带你入宫觐见。”
“待觐见后,我便会将符惕山的‘阴阳’生意交付与你。”
“阴阳生意?”我好奇的问道。
“符惕山,不止管人间是非,也接阴阳事务。只是奈何我天生魂弱,我无法亲自负责这事务。”
“之前都交由沈时鸢管理,可她亦有难言之隐,这阴阳生意只能勉强维系。既然你能留下,那这摊子事情我就托付给你,你也可侧面从地府那边探查探查。”
“地府……小鱼……黄大哥……”我不由想到那两阴帅,立刻应道:“我听你的安排。”
符玺的眼神充满柔和,伸手勾起我的一缕发丝挽向耳后:“这一世,你会一直属于我,对吗?”
我心口猛然一震,心头浮现的是那尾白蛇在我前世那最后一幕露出的悲痛欲绝的神情。
它,究竟是谁?竟肯随我跳下诛仙台……
符玺见我脸色不对,他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你在想什么?”
我不愿对他欺瞒:“我未来要走的路布满靳棘,你在这符惕山上反而是最安全的所在,亦是我的后盾。我眼下,许不了你要的一生一世。”
见我态度诚恳,符玺正色道:“你的仇亦是我的恨。”
几天前我还以为事成之后我会立刻下山,仅仅几天的时间里,已瞬息万变,时移世易。
没想到顾星灿与我们一行共五人,最后仅剩我与司琴活着留在了这符惕山上。
更没想到,将我绑上符惕山上的符玺,居然就是我要寻找的蛟魄珠之一!
这突如其来光怪陆离的一切令我感到十分疲惫。
渐渐的,我靠在雕花床边,放松下来便昏睡了过去。符玺见状轻轻吻了我的脸颊,呢喃道:“你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