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风娘子挥手唤来婢女,附耳低声说了寥寥数语。婢女警惕的看了我们两眼,立刻转身离去。
我猜,想必是去禀报这所谓的大公子了。
顾星灿抬手,示意继续奏乐。
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继续响起,我忽觉背后一股子箭气袭来。
立刻催动蛟魄珠,轻轻一个后空翻躲开攻击,当箭矢刺来时已稳稳握住了箭杆。
只见箭头上刻着一个“珏”字。
我心下一动。
顿时灵力外泄,化作绵绵细雨,挥袖撒向箭矢射来之处。
顾星灿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反是怀风娘子停下了弹奏琵琶的指尖。
我们三人都没有再说话,不多久便又见那婢女走上前来。
“大公子有请两位过府一叙。”
我们对视一眼,果然。
刚刚的箭矢是大公子安排在周围保护怀风娘子的暗线射来试探我们身手的。
这般想来这位大公子的确惹上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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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
徐家自前朝开朝起,便辅佐皇室建立并巩固王朝,立下了不世功勋。
如此被前朝封为魏国公,位列“六公之首”。
当今这一代的家主已年迈。
虽未正式传位给享誉盛名的大公子——徐允珏,不过府中大小事务一应已都由他接手打理着。
徐允珏便是怀风娘子的心上之人,也正是为了他府中的怪事,怀风娘子焦心不已,希望能为他分忧。
来的这一路上,顾星灿已将这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与我分析个底朝天。
幸亏有他在身旁,我才不至于当个睁眼瞎。想来毕竟是当朝首辅的二少爷,懂的东西就是多。
刚一进门,我便觉心旷神怡,顾星灿则开始左顾右盼了一番,像是在看风水方位。
这已是他的习惯之一。
“此地风水绝佳。”
婢女闻言,丝毫不觉意外:“请两位跟我来。”
我们俩便老老实实的跟着她往里走,不再多言。
这走进国公府真真是看的我眼花缭乱,活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精致的苏式园林,凿渠引入的活水围着府邸四周一圈,溪流中还跃起几尾红鲤……
在经过一片竹林时,我顿感到右臂上的溃烂顿时痒的不行。
余光瞧去,发现衣袖上也沾着点点血迹,黏在袖子上,不仅痒,还湿漉漉的。
看来是溃烂越来越大了,时间正如青懿说的那般越来越不够了,今夜回去便试着将这咒解了看看吧。
下定决心,我便迫使自己不去想溃烂处的难受,专注于当下。
很快,又穿过几条九曲回廊,又走过几重帷帘后,我们终于见到了正主。
徐允珏端坐在主位,目不斜视的看着我们。他长的十分端庄,浑身散发着儒雅、从容的气度。
他下首的座位边几上摆着两盏茶,应是为我们准备的。
婢女将我们领到后,便自行告退。
“听怀风说,两位乃是太清观道长的徒儿,可行岐黄之术,是么?”
他的声音如他本人那样,很轻柔。他看上去应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是,略通一二。”顾星灿自信答道。
徐允珏盯着顾星灿看了片刻,又将目光投向我赞道:“听闻姑娘身手不凡,能化云散雨。确是高人。”
“大公子谬赞。”
“太清观道长我与他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他竟除了商羽还有两位徒儿。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大公子又自顾自的吹捧了我们一番,见我们俩没有半点推辞,亦无回应。面色从容,想必已经听过许多事主的吹捧。
他便接着继续说道。
“在下府中的确有些愁绪,不知两位道长如此能耐可否为我解惑?”
“大公子,但说无妨。”
顾星灿应对这种场面毫不怯场,自信满满的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等着大公子的下文。
当然我也不能露了怯,随着顾星灿一齐坐了下来,翘首以待这大公子的下文。
“家父与家母感情甚笃,彼此相濡以沫相伴已逾五十载。家父向来身体康健,只是终究上了年纪,军旅之人难免有些旧疾偶有发作,除此以外并无大碍。”
“怪事发生在一个月前,家父与家母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去寺庙上香,小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