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莹白的手如羊奶般顺滑,纤纤玉指上的红玛瑙缠丝佩兰戒指也已经卸下,今日戴在左腕上的海棠花丝镯也被脱下,好好的放在匣子中,只有那只白玉镯仍落在腕上。
裴词安看着那双手拧了温热的帕子递给他,又亲自捧了净口的茶水到他面前。
接过茶水漱了口,这才让霜儿、瑾儿端着东西退下。
“容儿。”
顺着陆舒容的动作叫她顺利的为他褪去外衫,又低头看着她稍稍倾着身子,解下他的腰带。
裴词安喉间一动,身子中的欲望如缓缓上升的炊烟般一股股的蒸腾而上,直直的冲击着他的理智。
这些日子知道她不欲接近,所以即便宿在这里也不敢造次,唯恐惹恼了她。
可今日,也许是她浑身的气势柔软了下来,又或不曾拒绝他的几次亲近,便叫裴词安也放开了克制。
正欲抬手环上她的腰肢,却感到柔软的手掌穿过他的中衣,贴上他的身子。
裴词安眉头稍紧,只觉得带着几分凉意的手下生出几股火焰,熊熊得叫他难耐。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面上享受着这样无骨的温柔,眉间却隐隐带着几分纠结,微眯的眸子晦暗着,却非欲望而致。
因着逐渐入冬的缘故,内寝已经铺上了一张白色长毛绒毯,因此赤脚踩在上面也不觉得凉。
陆舒容身上穿着一身茜色的丝绸中衣,领口微微敞开,这样的颜色更衬得她肤色莹白剔透,即便天下最无瑕的美玉也不能与之相较。
稍稍踮着脚尖,红唇轻轻的贴上他的喉间,明显感到裴词安喉间滚动,便顺势攀住他的肩头。
“夫君……”
“够了!”
带着馨香的柔软撩拨得他难以自持,裴词安纠结再三,终是抓下了她的手,握住她的腰向下一按,叫她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
看着陆舒容面上闪过一丝羞愤,无奈的一叹,终是收起了面上的严肃,弯身抱起了她,坐在床榻上,顺势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你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若是有事,大可直说,何必用此法?”裴词安语气虽冷,但揉着心疼。
至少他以为他们是夫妻,在他面前,她亦不是那等需要讨好男人的女子,可如此这般,不仅折辱了她,也看轻了他。
陆舒容咬了咬唇,只能如蚊呐一般道:“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帮我。”
裴词安搂紧了陆舒容,只能在心底叹息一声。
“容儿不说,我如何帮?”无奈摇了摇头,只得继续道:“你夫君在朝为官多年,虽见惯了不少贿赂手段,但你总不能以为我同那些人一样,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在床榻罗裙间翻云覆雨才肯点头应承?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裴词安话语稍顿,看着陆舒容低垂着脑袋,无措的咬着唇,一滴滴泪“啪嗒啪嗒”的沾湿了他的衣服,心中一阵计较,能让她如此的绝不会是国公府,难不成陆家?
他那个小舅子陆舒阳?
这样想着便问出了口,其实不用陆舒容回答,单看她猛然抬头,便知道自己想的没错。
唉!谁家都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
裴词安摇摇头,“舒阳怎么了?又闯了什么祸?”
陆舒容抿了抿唇,只好将陆舒阳下大狱的事据实以告。
“若真是如此,这事儿怕是不冤。”轻抚着陆舒容垂在身后的长发,听着她小心翼翼的呼吸,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容儿是叫我徇私?”
陆舒容眸中一颤,心中如麻绳一般,只能拽着裴词安腰间的衣服,“母亲说对方不依不饶,还要求重罚……”
“重罚?”裴词安捏了捏眉头,拥着陆舒容躺下,“大辰律法严明,也不是他们说重罚就能重罚的,至于舒阳,也该受些管教才是!岳母对他实在太过溺爱。”
陆舒容看着裴词安眼帘轻合,便知道这事儿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他亦不会相帮。
唉!她就知道这人没那么好说话!
其实一开始也没想着他能做些什么,但若有他说话,也许刑罚能轻一些。
只是母亲那边该如何交代?
得知她这边无果,母亲不知又得为陆舒阳流多少眼泪。
隔日一早,二人如常,却是比往日多了些沉默。
“今日我会晚些回来,晚膳若是不想去前面用,就自己在院里吃。”
“嗯,越到年底,政务越是忙,夫君也要小心身子才是。”
裴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