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不知道宿管阿姨心里七拐八绕的想了那么多,她看着昏黄灯光下的黑色商务车。
隔着挡风玻璃,对上郁寒深平静无波的黑眸。
男人的目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越风平浪静,越暗藏危险。
司桐手心沁出了汗,脚下如同灌了铅,几步路的距离,走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走到车门边。
等她上了车,郁寒深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
司桐心虚地偷偷看他,男人穿着一贯的黑色衬衫和西裤,衬衫的纽扣系到第一颗,袖口戴着别致的袖扣,严谨又一丝不苟。
头发微湿,应该是在家洗过澡了,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搭着挺拔的眉骨,薄唇抿着,透着些不近人情的凉薄。
司桐很识时务地,伸手去握郁寒深搭在扶手箱上的右手。
“秦思涵的孩子出生十多天了,你有没有见过?”其实她一点也并不想提秦思涵的孩子,就是想找个话题跟郁寒深套套近乎。
郁寒深目视前方,没说话。
司桐抿了抿唇,又说起她要参加数模赛的事。
说了半天,郁寒深依旧没接话。
司桐无意识地噘嘴,放开郁寒深的手,回到座位上坐正,真难哄。
本以为他会直接带她回贡院,谁知,几个转弯之后,商务车开进校内停车场。
司桐愣了一下。
停车场很大,四周没什么绿化,看起来无遮无挡,一眼就能把整个停车场的情形收在眼底。
司桐扫了眼停车场上零零散散的车辆,有些不解:“停这干什么?”
郁寒深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下车。
司桐见状,也解开安全带跟着下车,一只脚刚落地,胳膊被男人宽厚的手掌握住。
郁寒深用力一拉,她踉跄着跌进他怀里。
耳边,响起‘嘭’的副驾驶门被甩上的声音。
郁寒深一手扯着司桐,一手按了下后排车门的开关,随着车门缓缓往旁边滑开,宽敞的后排空间显露在眼前。
隐约意识到这人想干什么,司桐眼底浮现惊慌,“我要回家,我错了,你别这样……”
她用力挣扎,郁寒深却搂住她的腰,很轻松就把她提上车。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司桐毫无反抗的余地。
车门很快合严,车窗上覆着一层黑色的电动窗帘,郁寒深慢条斯理地降下第一排座后方的挡板,从挡风玻璃照进来的光线顿时一暗。
车内瞬间封闭,头顶的星空顶闪烁着淡淡的光晕,映出郁寒深高大挺拔的轮廓。
他本就气势强大,穿一身黑更显深沉威严,此时在昏暗里一步步逼近,压迫感十足。
司桐被逼得一步步后退,声音抖得厉害:“你不能这样,这是学校,会被人看见……”
要是被人看见,说不定明天就出现在校网上,那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就算不被发现,她也接受不了,在外面……
最后一排的座位是联排的三人座,靠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下,与座位齐平,像一张小床。
司桐被逼得跌坐在‘床’边,心跳快得要爆炸,她快要哭出来:“寒深,求你,不要在这里……”
郁寒深五官隐匿在黑暗里,丝毫不被她的求饶所动,开腔的声音平静又危险:“你不听话的行为,让我很不高兴。”
他一条腿抬起,膝盖顶开女孩的双腿,跪在她腿间,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以后再敢不回家,我就来学校找你,记住了。”
夜深人静,几个学生为了抄近路,结伴从停车场穿过,路过一辆黑色商务车,因为车身过于高大霸气,几人多看了两眼。
商务车稳稳地停在车位上,如同夜行的猛兽,静静蛰伏。
不过也只是看了两眼,便又讨论起刚才在实验室里得出来的数据。
车内,司桐大脑一片空白,仰躺在‘床’上剧烈喘息。
郁寒深从她腿边站起来,手背擦了下嘴,俯身过来亲了亲女孩微肿的唇瓣:“我伺候得舒服吗?”
司桐渐渐回神,眼眸含春,羞耻得想钻地缝,转开脸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郁寒深见她这般,薄唇勾了下,从她身上退开:“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回家。”
司桐缓缓坐起身,看着郁寒深,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眼前这人,从始至终,身上的衣服分毫未乱,衬衫西裤依旧挺括,连纽扣都没解开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