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深的右手抚掐着司桐的脖子,拇指和食指抵着她的下颚,稍微用点力,很轻易就把司桐推开。
唇舌分离,司桐睁眼的一瞬,眼底有些许迷茫,随即不满,低头咬住郁寒深抵在她下颚的拇指。
力道不大,说是咬,不如说是含住。
“不会。”耳畔,响起郁寒深严肃且郑重其事的嗓音。
没有停顿,他继续说,声线不急不缓:“贺小姐,我想我从来没有对你做过、或者说过会让你误会的话。”
“我郁寒深要是喜欢什么人,绝不会犹豫迟疑,让她患得患失,让她不确定,我会用行动告诉她,我对她的心意。”
最后这番话,不像是说给贺清澜听,更像是说给坐在他身上的小姑娘听。
他的眼睛还被司桐捂着,黑暗里,拇指传来女孩口腔的湿润和温热,柔软的舌尖抵着他指尖的肌肤。
郁寒深的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司桐被男人最后几句类似表白的话惊到,不管是在一起之前,还是在一起之后,郁寒深从来没对她说过‘喜欢’和‘爱’的字眼。
说过的最接近的表白的话,是让她待在他身边。
比起油嘴滑舌的小年轻,很显然郁寒深是个行动派,他把对她的感情,表达在每一次不动声色的维护中,和费尽心机的给予里。
司桐拿开捂在他眼睛上的手,对上他平静深远的眼眸,因为贺清澜的话而生出的酸意消散,她拿着郁寒深的手,细细擦去他拇指上的口水。
电话里,沉默一阵之后,贺清澜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带着些许哽咽:“那为什么……为什么大学的时候别人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从来不反驳?”
贺清澜话中充满不甘心,怎么会甘心呢。
明明她以前差点就和他订婚了,如果不是她任性,非要他给她一个明确的态度,赌气出国,现在她早就是郁寒深的妻子。
每次一想到这个,贺清澜就后悔不已。
司桐低头,似无聊地把玩郁寒深的手指,卷长的睫毛垂着,像是对贺清澜的话不感兴趣。
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郁寒深平淡地给出答案:“不重要。”
不重要,所以没有特意去解释的必要。
贺清澜听懂了郁寒深的言外之意,心底涌出深切的疼痛,仅仅是因为不重要吗?
她不能接受,郁寒深不辩驳别人对他们的误解,只是因为这个误解对他来说,不重要。
她从来没觉得这三个简简单单的文字,居然会这么伤人。
“那时候喜欢你的女生那么多,你只允许我跟在你身边,对别人从来不假辞色,只会跟我说话,难道不是因为我对你来说不同吗……”
说到后面,贺清澜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她忽地明白了什么。
“你允许我跟在你身边,跟我说话,是拿我当挡箭牌,是不是?”贺清澜情绪激动起来。
原来她不过是郁寒深在大学生涯里用来挡桃花挡麻烦的工具。
而她却一直耿耿于怀,以为自己对他来说不同,又埋怨他不主动,埋怨他让她百般揣测、百般不确定,患得患失。
郁寒深没回答。
但这时候的沉默,就是默认。
贺清澜想到郁寒深一开始说的那句话,“我郁寒深要是喜欢什么人,绝不会犹豫迟疑,让她患得患失,让她不确定,我会用行动告诉她,我对她的心意。”
所以,她的不确定,她的患得患失,是因为郁寒深根本就不喜欢她。
忽然想起她出国的导火索,那是大学毕业前夕,姑姑跟郁家提议给他们订婚,亲上加亲。
贺清澜知道后,内心雀跃,跑去郁寒深的寝室楼下找他,明明心里欢喜,嘴上却故作埋怨:
“他们怎么这样,我们只是朋友,他们居然让我们订婚,我才不要,晚上会做噩梦的,你说呢?”
她紧紧盯着郁寒深,期待他说出反驳她的话,她想听郁寒深用坚定的态度告诉她:“我不想跟你只做朋友,我们订婚吧。”
可事实却是,郁寒深听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平淡又冷静:“确实荒唐,我会跟他们说清楚。”
贺清澜当时一怔,以为他是顺着她的意,才说这样的话。
突然有些恨他不解风情的无趣样,掉头就走,当天就跟家里说要出国深造。
本想让他在失去她之后着急,主动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