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选择一个什么好处都带不来的普通女孩,这不符合郁寒深精于算计的商人身份。
且不说贺清澜,就说海城那位司家的表小姐,不也对郁寒深一往情深?
司家没有继承人,郁寒深若是娶了司家的那位小姐,以郁寒深的在生意场表现出来的手段,日后司家的产业多半要交到他手里。
这么大的利益诱惑,他居然也不为所动。
贺长君看着郁寒深,这位一向精明的好友,算是栽在那个小丫头身上了。
叹了口气,贺长君道:“算了,等清澜好一点,我就带她回京城。”
贺清澜下午五点左右被送回病房,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异常苍白,前天晚上追尾造成的额头伤还没好,又添新伤,贺夫人哭得两眼通红。
贺清澜醒来后,目光在病房里搜寻一圈,依旧没见到想见的人。
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滑过,不管她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值得郁寒深来看她一眼,是吗?
她在郁寒深眼里这么不重要,是吗?
贺夫人瞧见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心疼不已,转头就朝着贺清澜的姑姑发难:
“都是因为郁寒深,清澜才变成这样子,这事你要负责,要不是因为你,清澜根本不会认识他。”
二舅妈也确实有些自责,沉默片刻,道:“我给老季打个电话,让老季劝劝阿深。”
二舅妈没忘记贺清澜追尾郁寒深的车那晚,郁寒深说过‘您即使是长辈也无权越轨干涉我’的话,她也不好意思再打电话给他。
这个小辈,年纪虽轻,但威势逼人,尤其是这几年,积威越深,她越觉得怵他。
郁老夫人今天有个老姐妹做寿,她去临市给老姐妹贺寿,等回海城,已经是晚上。
一来就听护工说下午有个叫贺夫人的过来骂了司桐和她未出世的宝贝大孙子。
当即气得冲到贺清澜的病房,指着贺夫人的鼻子骂了一顿。
“你告诉你!桐桐是我的宝贝儿媳妇,她肚子里的是我老郁家的大孙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跑去骂我老郁家的人,要耍威风,滚回京城去!这里是海城,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郁老夫人年纪大了之后,脾气比年轻的时候慈和很多,好多年没这么骂过人了。
贺夫人气得不行。
郁老夫人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头对贺清澜道:“清澜丫头,若是换成以前,你喜欢老三我绝对支持你,但是老三现在已经要结婚了,你不是三岁小孩,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以后你要是来郁家做客,我依旧欢迎,但要是继续这么不知进退,那我郁家也高攀不起你这位千金大小姐。”
郁老夫人说话很不客气,丝毫不顾及贺清澜刚差点遭受侵犯,又割腕。
贺清澜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没想到连一向喜爱她的郁老夫人,也因为司桐而不喜欢她了。
来病房后一句都不曾关心她,只一心替司桐打抱不平。
“对不起郁伯母。”贺清澜靠在病床头,垂眸,遮掩眼底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