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近身,不及多思,就伸手去抓他的手,也不管他是梦是醒,只是柔声道:“甄师兄,我在这里,莫愁在这里。”
甄志丙人在梦中,却又似听到李莫愁说话,当下却是更为失常,一时间手足乱舞,似在与人搏杀。“甄师兄,你醒醒,你快醒醒!”李莫愁观他摸样,只道梦魇之中内息已乱,再不阻止定要走火入魔,即刻俯身过去,抢按甄志丙双手。只是不敢大力,抓了几次尤是抓不住他。
忽然,甄志丙一个坐起,张臂就抱。李莫愁此刻正俯身近前,措不及防,顿时被她抱得严严实实。李莫愁虽然对他甚是好感,却从未有男女之心,此刻被他这般一抱,顿时又羞又急,直道:“甄师兄,你快放开我,你这是要做什么!”李莫愁一挣,甄志丙却抱得更紧,口中尤是发癫一般喊道:“莫愁,不要走。我喜欢你,莫愁!”
李莫愁瞬间头脑里嗡的一声,竟一时之间没了反应,任由甄志丙抱着。那甄志丙亦不知真梦假梦,竟凑嘴过来亲她,瞬间已经在她脖颈处亲了几下。李莫愁心内一急,当下一用力,直接挣脱开来,即刻快速出手,在甄志丙项后枕骨下两筋中间的“风府穴”上一点,便将人点晕了过去。
李莫愁将人点晕,自己却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静心。李莫愁自陆展元之事后,对男女之事甚有反感,如今被甄志丙这般紧抱乱亲,心中甚是不悦。若不是两人相处日久,好感甚多,又兼甄志丙有伤未愈,自己定然狠狠给他几掌。只是眼下,自己虽不予过多计较,却也不再逗留,只是将人安置,匆忙盖上被褥,急急退去。
次日天亮,李莫愁思及当初情谊,又担心甄志丙伤势,硬是装作豁达,径自寻去。
李莫愁进得房去,但见甄志丙呆坐床边,神色颓然。甄志丙见是李莫愁进来,脸色略有活力,只是怔怔道:“李姑娘,我昨晚是否做了什么越礼之行?”
李莫愁听后一顿,却未直说,只问:“甄师兄为何这般问,昨晚出什么事情了吗?”李莫愁这般一说,甄志丙脸色倒是好看了几分,只听他叹道:“那便是好,那便是好。”
李莫愁听他这般说,心中已然明瞭,暗道:“他昨夜神智不清,定是分不清那番越礼之事,我当不必说破,以免尴尬。”随即心念一转,只是好言说道:“甄师兄伤势未愈,当安心静养,切勿让它事乱了心神。”甄志丙见得李莫愁一副无知摸样,又听得此番好话,心里石块顿时落了下来。
李莫愁见他神色好转,自是明白他心事已去。只是甄志丙浑噩不知可得安心,李莫愁却不然。李莫愁一直以来在心中只将甄志丙敬为益友,昨晚却得悉对方心中另是一番想法,更有越礼之行,当下面上虽装豁达无知,其实心里已经多了一些芥蒂。
稍后数日,李莫愁虽然犹如前些日子那般照顾甄志丙,但言行举止之间,却是多了几分冷漠。每每说话,李莫愁亦是随意应付,甚是无心。甄志丙亦非傻人,只是察觉有异,却又不明其理。只是寻了机会问道:“李姑娘,这几日你总是少言寡语,是否有什么心事?”李莫愁总是摇摇头,尽说无事,甄志丙亦不追问。
又过数日,甄志丙的伤势已近痊愈。李莫愁心想也该告辞,却不去寻他,只在桌上留了一张信笺,写道:“请自珍重,后会有期。”随即,便悄然离了客栈,直往长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