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到一半,吕骁又说:“所以我说你,自责是没用的。再说,人死不能复生,他们也是因为剿匪殉职。张彪已经妥善处理了后事,你放心吧,没有人会责怪你。”
李莫愁此时神色稍平,吕骁又道:“那天幸亏是你让阿虎他们放火,不然夜黑,我们还真要耽误了。”见得李莫愁神色再好一些,再道:“那天我最担心的其实是你,你一个人就这么杀进去,我差点都没把阿虎阿德骂死。万一你真出个意外,我回去怎么跟杨嫂子交待,怎么跟你的过儿交待。”
吕骁一提到小杨过,李莫愁却是一震,自言自语道:“是啊,要是过儿知道他的姨娘杀了那么多人,那必定都不会再想见到我了。”
“胡说八道!”吕骁忽然凶了她一句,便道:“过儿的心目中,你这个姨娘比他亲娘还亲。你助我们官府抓贼剿匪,过儿比谁都得意呢。”
李莫愁也不知道吕骁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听他这般说,忽然觉得自己确实也有些执拗了。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就顺其自然吧。这时候忽的又想起洪七公那番逍遥之说,顿时心情又好了几分。
而后,两人又是一番说话,直至众人回来“打扰“,方才罢了。
此后几天,李莫愁心情倒是释怀。一则洪凌波总是粘着她,让她分心照顾;二则水师营中官兵对她甚是敬重,谁都没有提什么当日误杀之事;三来吕骁身体也是逐渐康复,两人亦是恢复昔日玩笑摸样。
再过几天,李莫愁却又烦恼起来。吕骁身体恢复甚快,而沅江之事亦是早有了结。众人心知肚明,离开沅江回长兴的日子应是不远。
只是洪凌波的去处却让李莫愁犯了难。
“莫愁,过几天我们就回长兴了,那孩子,你怎么安置?”吕骁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寻个机会便是问了一句。
李莫愁正也烦恼,亦是没有好办法,只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她这般粘着我,我也好生为难。”
“莫愁,我倒有个主意。”吕骁说道,“我们替她在此寻一户好人家收留便是。”
“她肯吗?别人家收留她,会对她好吗?”李莫愁虽是认可这个主意,却也是担忧满满。
“既然我们要寻好人家,那必定是会对她好的,只是她愿不愿意,就不好说了。我也是担心,这孩子倔强,万一到时候偷跑出去,流落街头,便是我们的罪孽了。”
“再说吧,等你伤完全好了,我们再来考虑这事吧。”李莫愁只能敷衍,再道:“这几天,我多带她去街上走走,顺便寻寻好人家。”
吕骁见李莫愁也有不舍之心,便不再多说,只是再说了一些闲话,便做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