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气,顿时长啸了一声。一声长啸,惊得林鸟乱飞,却是林叶晃动间,隐隐看得远处似有连绵屋宇。
李莫愁两人走近一看,却是一个庄园,但见庄内庄外野草丛生,门庭萧索,门柱上的油漆也早已剥落,破烂的青砖也都铺着厚厚的尘土,门檐周围也结满蛛丝。
“师傅,有死人。”洪凌波急急转到李莫愁身边,神情颇为紧张,手指却是指着庭院内的杂草丛。
“别怕,为师在。”李莫愁顺着指引,便是一看。只见地上杂草乱生,风吹过,草丛之中竟是多具骸骨,另有刀剑无数,尽是锈迹斑斑。
“这是……”李莫愁自是不知情,只猜或是江湖仇杀,将这满门杀尽。只是地上已是白骨,料想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观此情景,此处应是荒废了许久。
“凌波,我们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下来,你怕吗?”
适才外围风景,李莫愁就已然心动。再则行了半月多,早已心有所倦,也想寻个安稳处落脚,此刻尚有这般住所,当是最好不过。洪凌波自然是点头,却也是说得一句:“师傅不怕,凌波也不怕。”李莫愁微微一笑,又是摸了摸她的头。
两人相处多日,多有交流。李莫愁有心让洪凌波多说话,以助她大劫之时心内创伤。此番半月多来,竟也能缓缓畅言。
两人当即落脚,将庄园里里外外打扫一番。一番收拾之后,却也让山庄多了几分生气。
“凌波,我们来此是客。不管此地原先何人,我们都已经打扰到了他们。”李莫愁说完,又是领了洪凌波,拆了一些布帘,将庭院内骸骨尽数收敛了起来。
“凌波,随我将他们埋到庄后去吧。”李莫愁心想,不管这些白骨是谁,自己如今既然占了这里,那自当让死者入土未安。
洪凌波自然点头,随着李莫愁寻了工具,便一起往庄后坡地上挖坑。挖不多时,忽然锄头一震,地下竟似有物。
两人随即掘起,竟是一口铁箱,盖口有锁,却早生锈。李莫愁将锁捣坏,打开一观,里面竟是一箱金银珠宝。李莫愁先是一怔,随即暗叹或是天意。当即不予多说,先将前人骸骨埋落,便取了铁箱回到屋内。
此番细看,却有金银千余两,更在金银之下,有数本书籍,一翻之下,竟然都是武功秘籍,只是所载武功并不高深,只有一本内功心法,倒是引起了李莫愁的兴趣。李莫愁粗略一翻,便道此内功心法虽然至阳至刚,却和古墓内功心法的修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即却是欢喜,再看书名,却是“明火静功”。
只是当下不急,李莫愁和洪凌波一翻整理之后,便将金银入柜,书籍入橱。再探庄内各屋,生活用具一应俱全,衣衫、被褥虽经年月,却仍能用,只是油盐米面之物,却是早已发霉发酵。
当夜,两人依旧打了些野味充饥,却已有床铺可睡。李莫愁又担心洪凌波害怕,便是让她同寝,而自己亦是抱剑浅眠。
次日无事,李莫愁一番关照后,便寻山而探,竟探得离山十余里,便有小镇。更趁夜色入得镇上衣庄,留下银子取了一些好衣物。再有油盐米面,一一备足。
如此安好,环境渐熟。
一连住得数日,倒也是安然自乐。只是李莫愁心中仍有挂念,那便是远在长兴的穆念慈和杨过。却又担心自身失心疯突发,犹是不敢回去,只得遥遥念想,却又无从诉说。
洪凌波甚是乖巧,虽说资质平平,但是练武实是用心。李莫愁教的认真,她便练得更加勤奋。看着洪凌波练武摸样,李莫愁又是禁不住想起小杨过,心情黯然之时,便一个人躲在暗处神伤。有时候实在心情郁闷,便也是舞剑宣泄,更有空余之时,倒也练起“明火静功”。
转眼之间,便是月余又过。
这一日,李莫愁却是带了洪凌波下山,到了镇上。
李莫愁自小古墓长大,久居山林亦是无虞,只是她不忍心看着洪凌波如此年纪便跟着她避世而居,便寻了个好日子,带她到山下镇上走一走,也好让她不忘常世人情。
小镇无名,却也足够热闹。两人一路走来,自是不同心境。
洪凌波毕竟十岁年纪,见得风车、糖人,亦是童心萌动,不出半个时辰,便是活络开心。李莫愁看在眼中,心中却是喜欢。
只是李莫愁心内总是担心自己随时失控,便时时提防旁人。只要远远察觉有异常眼光看她,便已早早躲开,免生是非。实在须走人群大道,亦是满身警觉,眼带杀戾。
忽然,远处街头有人喊:“大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