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杨过无能为力,却也心急如焚。如此又持续两个时辰,却是到了日头下山。李莫愁挣扎越来越猛,而两人所制越来越弱。
忽的,李莫愁身躯一颤,却是一股气流爆冲,将前后两人同时震了开来。杨过大惊,即刻上前去扶李莫愁。只见她身体瘫软,却已是满脸红润。但听道:“过儿,先别管我,快救洪老前辈和你义父。”
杨过此时也是猜到几分,便不耽搁,去看另两人。只见欧阳锋脸色灰白,神气愁苦,洪七公呼呼喘气,呼吸艰难。又听身后李莫愁喃喃自语:“为了救我,值得吗?”
此时杨过才算明白。两人正是为了救李莫愁,而拼上了毕生的修为。欧阳锋始作俑者,也算将功补过,然洪七公侠义,却也赔上了半条命。
杨过见李莫愁已经自行运功打坐,当即也不管她,急急去将两人扶好。只是两人委顿在地,出气多而进气少,难以动弹。
杨过惊叫:“洪老前辈,你没事吧?”二人呼吸艰难,均不回答。杨过想将他们扶起坐好,却也不敢轻动。洪七公轻轻摇头,欧阳锋缓缓罢手,杨过才知二人功体散尽,移动不得。李莫愁自行调息,气色倒是大为好转。只是手足无力,丹田之中却是聚不了气。
杨过着实担心,当晚便在洞中不敢睡,守护三人一夜。待到次晨,李莫愁已然可以起身,见杨过独守憔悴,而两位老人气息奄奄,比昨日更是委顿,心中酸楚,竟是流下泪来。
李莫愁此时虽不恨欧阳锋,却终是有隙。只管费力将洪七公扶好,轻泣道:“前辈,为什么要这样做?莫愁不值得你救。”洪七公笑笑,轻声道:“我老了,这身功体要来何用……女娃儿,你大好年华,心地又好,自然要活下去。”李莫愁不再多语,自是抱住他,泪如珠线。
那边杨过也是缓缓将欧阳锋扶起,却不愿跟他说话。欧阳锋苦道:“过儿,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总是犯病,总是做错事,你能原谅我吗?”一番话说得甚是卑微,杨过听了,想起昔日情谊,终是不忍,悲道:“我不怪你,我原谅你。”欧阳锋求道:“过儿,你还认我做义父吗?你再叫我爹爹,可好?”杨过点点头,附在他耳边,轻轻喊着“爹爹”,欧阳锋听了,心中欢喜,脸上展了笑容。
又过半日,李莫愁略有力气,只是内息不聚,无法运劲。期间吩咐杨过挖掘山药、菌菇烤了,服侍二老吃下。再过一晚,二老终于有了一些生气,只是年岁已高,又兼功体散尽,命不久矣。四人心下都知,便也不愿提及。
第三日清晨,洪七公让李莫愁扶着,径自去了洞外。两人行至空旷处,便寻一处暖阳之下坐落,洪七公道:“女娃儿,生死有命,你不必为我难过。”李莫愁感激他救命大恩,却也知言辞多余,当即只是点点头。洪七公微微一笑,又道:“女娃儿,老叫花还有一桩心愿,你肯帮我达成吗?”李莫愁此时怎会推脱,心想无论什么,只要他说出来,自己便决计不推辞。
洪七公见她点头,直言:“女娃儿,我要将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传给你,你记好了。”李莫愁一惊,以为自己听错,当即愣了愣。洪七公却是笑道:“我不收你做徒弟,也不要你入丐帮。我只将招式传给你,不算违规。”李莫愁问道:“为什么?丐帮黄帮主不是已经尽得你真传,前辈又何必如此?”洪七公道:“那天我看你武功,方才明白。这天下武学,不应该拘泥于门派招式。我传你棒法,只是想让你融合贯通,变演或者传承,都随你。以你对武学的理解,传你心法反而不妥。”
李莫愁也是明白人,当即不予推脱,自是受了下来。她大伤刚愈,无法运功,但是比划招式却毫无关系。她本悟性极高,又对武学有独到见解。打狗棒法虽然变化精妙繁杂,但一一学来倒也颇为顺利。
洪七公一边口述,她便一边比划,碰到不明白处,当即请教。如此一天下来,待到旁晚时分,李莫愁已经将三十六路棒法悉数学会。只待日后精熟,更可融合贯通。
洪七公心愿已了,生死更是看淡。两人相扶而回,自是话无拘束。期间又说起杨过,共赞他有情有义,少年英侠。洪七公道:“女娃儿,过儿这孩子很不错,你可要看紧啦。”李莫愁一顿,却道:“那是自然。姐姐当初托付我的事,我定会做好。这孩子,虽说长成大人了,可有时候闹起来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这回下山,我当亲自管教他。”洪七公摇摇头,哈哈笑道:“你少拿这种理由来躲我。你真以为我老叫花子眼瞎么?你对过儿,这份感情不一般,不一般呐。”
李莫愁心事被他说中,自然也是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