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
只是许久,都不曾感受脸颊有异。待睁眼,却是杨过静静看着她,只说:“姨娘,你快好起来,过儿很担心你。”
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李莫愁一时不解,只道:“别担心,姨娘的功体很快就能恢复的。”见得杨过动了动嘴,欲言又止。李莫愁转道:“过儿,别想其它事了。我现在传你一些武功。”
当即转入武学话题,各自暂将心事藏匿。
李莫愁于自身武学中,选出适合杨过性子和功体的武功,逐一传授。先说招式,再说心法,简略比划之后,便让杨过自行领悟。
李莫愁打坐调息,杨过便在另处练武。待的午时,杨过便是采了野果而回。午后小憩完毕,便是李莫愁所定喂招时间。
“过儿,招是死招,人却活人。我们练武之人,最忌讳墨守成规,闭门造车。”李莫愁正色道,甚有一派宗师摸样,“江湖都说,这武学第三,修为第二,临敌第一。一个人武功招数练得再好,若没有内力加持,亦是花拳绣腿,算不得一流高手。就算有人苦练一生,内力不低,招数也强,但若临敌经验不足,依旧不能算是真正的高手。”
杨过认真听闻,频频点头。李莫愁道:“我的武功和内力,不敢妄称一流,但自信临敌对战,江湖中便是数一数二。过儿,你记住,临战之强,才是真正的强。”杨过再点头,自是对她深信不疑。
“过儿,上午教给你的武功,都练熟了吗?”李莫愁问的直接,似无一丝玩笑。杨过亦正色道:“熟了大半,不知道实战如何?”李莫愁裙裾一甩,摊手而上,笑道:“和我对几招,不就清楚了嘛?”杨过一愣,却道:“姨娘,你功体未完,又和我对招,会不会……”李莫愁道:“你我对招,不用内力便可。我只是帮你拆解,助你熟悉招式奥妙而已。你不想让我使内力,我也不想使呢。”
杨过听她认真,便又点点头。
两人当即对拆,只解招式,不使内力。杨过天分极高,竟将半日所学使得灵活随心,不拘一格。李莫愁心中暗赞,脸上更是露笑,出手对招之间,竟是慢慢变成一种游戏。两人互通心意,对招到最后,便是同武随风,同舞随心。
如此安排妥当,各有事做,时间倒也走的甚快。
姨侄两人当日又借助大树枝干,搭个简易草棚,当为夜宿。入夜天寒,杨过便又是抱着李莫愁,而李莫愁亦是不拘,任在他怀中安稳沉睡。
杨过尚醒,想起李莫愁平时虽肯玩闹,但决计不会如此行径,当下心中便有千情万愫,惴惴不安。他自小也是读过几年书,当是知道一些人伦道理,此番孤男寡女同处,却总是心神不宁,生怕一不留神,无法自制。
每每心中□□起来,便尽力去想武学之事。只道:“姨娘教我武功,我当学出了摸样,不让她失望才好。若是再想这般龌龊之事,便当一掌劈了自己!”
如此之后,每当夜间有所情动,他便自压心火,尽想武学。几天之间,却也悟到不少玄妙,武功更进一层。
李莫愁当初心定,即便再无顾虑,言谈举止间,渐渐消了长辈威仪。杨过虽有伦理之虑,却终是年轻人,几日之后,便也慢慢接受,将她当做了同龄玩伴。每每休息说话间,更是充满了青春萌动之味。
几日间,两人一时打坐练功,一时论武对招,一时又“打情骂俏”。山谷里但闻软软细语,嘻笑不绝,加上鸟语花香,湖光山色,两人自是其乐融融,情意绵绵,心中都有说不出的快活,但觉一生之中,这几天便是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只是常年习惯,两人称呼之间,犹是“姨娘、过儿”不变。
这一日,李莫愁三转周天,神清气爽,自觉功体已经恢复了七八层。肚中正空,便见杨过练武归来,手中却是抓了几条鱼。
李莫愁取笑道:“你抓鱼做什么?生吃变野人么?”杨过笑笑,却道:“姨娘,我自是有办法。”当即蹲下,取出两根滑木,却是用来钻木取火。口中说道:“前些日子没想到,今日才开窍。姨娘,你不会怪我喂你吃了好几天的野果子吧。”李莫愁哪里会怪他,心中赞他都来不及,当即说道:“怪你什么?你这样照顾我,我开心的很呐。”说完抢过,又道:“我来弄火,你再去摘些果子吧。”杨过应声而去,李莫愁便独自取火。
待的杨过归来,李莫愁果真生起了一堆火,正在烤鱼。杨过也不多说,只顾将野果送过,也来一起烤鱼。烤到鱼熟,便取了一串,送到李莫愁嘴前,哄道:“啊,张嘴。”李莫愁恰似乖乖听话,伸了脖子,张嘴来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