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姨娘和我终有辈分,我这话说满了,她若是病好清醒,会怪我不?”但既然出口,便再也收不回来。
正暗忖,忽然听到李莫愁轻轻笑了一下,又柔柔道:“那你发誓,说你这辈子都会喜欢我,照顾我。”杨过对她本就复杂暧昧,当下相拥之态,又是娇柔口气,自然血气上脑,冲口而出,“我发誓,我这一生……”
忽的顿住,却是心念乱转,暗道:“我怎么可以发这种誓言。这是大不敬,大不伦之事。我爱她敬她,当把她一辈子放在心中便好。日后她去哪里,我便随着她护着她,一生一世,便都和她一起。”
“怎么,你不发誓吗?”李莫愁等了片刻,却是抬眼看他。但见他眼神闪烁,似有心事。忽想到昔日和陆展元之间誓言成空,顿又后悔,当即将手指点在杨过唇上,只道:“不要发誓,不要发誓!”
杨过又是一阵惊诧,不明白李莫愁为何一时要他发誓,转眼便又不要他发誓。当即只道是昔日华山重伤落下病根,又或是武学杂乱影响了心智,心中只替她委屈,口中虽不说话,却将人抱得紧紧。
李莫愁感受杨过拥抱诚意,心思便也安稳下来。思前想后,念及自己当初情.事,却又小心翼翼。当下不知怎得,却是想给自己寻个退路,只在他胸膛前说道:“过儿,若是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就一定要先告诉我。”
这一句甚是沉重,杨过听出内中伤情之意,竟是不敢回答。
李莫愁又道:“过儿,若是日后你喜欢了别家的姑娘,便要先告诉我,好教我替你高兴。”
这一句亦是悲切,自然是她思及当年婚事之变而言。当下说出,只为心中容不得欺骗。
杨过两句话入耳,心情大为沉重,正不知如何应答。忽然听到庭院内庄丁说话,言语间却有赞誉主人陆冠英好话,当即自作聪明,心中明白,暗道:“这归云山庄原本就是太湖陆家庄,那便是江南两个陆家庄之一。姨娘满身酒气,今日当是喝了不少酒,她酒醉胡思乱想,定是由此想到嘉兴陆家之事,又为往事伤心啦。”
心念及此,自是将人慢慢从胸膛拉开,果真见得李莫愁双颊绯红,含情脉脉,似有醉意。当即更是心中认定,不做另想。随后,自是装出一副沉稳摸样,将李莫愁肩头轻轻搂住,学着沉稳口气,好生呵护道:“莫愁,相信我,我不会不喜欢你,更不会去喜欢别人。”
这一句半真不假,既有心中爱慕,也有假想当初陆展元对她之诺。故而原本自己习惯的称呼,却被他改成了“莫愁“名字。杨过自行得意,以为李莫愁醉酒糊涂,这般安慰,定会让她满意。
李莫愁忽闻“莫愁”两字,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这一声“莫愁”,别人叫得,见怪不怪,只是此刻从杨过口中出来,意义自然不凡。
“原来过儿他,终将我当做了他的女人。”李莫愁心动身不动,却是感动万千,再无话说,只顾将头再度埋进他胸膛,久久不动。
杨过感受李莫愁久久不动,却是以为她睡着。生怕吵醒她受累,便是轻轻将她放倒在自己床上。李莫愁哪里睡着,当下却是假装不醒,暗暗期待某些好事。
岂不料杨过将人放倒,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便不再动作。而后自是替她盖了毯子,自行坐到桌边休息。
杨过望着李莫愁,心思万千,只想:“姨娘若是迟生二十年,又或我早生二十年,那该是多好。”
李莫愁偷偷眯一眼杨过摸样,心中更是温暖,直想:“过儿果真君子,这般当下,都不予对我无礼。”又想到那日杨过毒发,虽是粗野对她,不觉也是一丝甜蜜。当即放心安睡,却真在杨过榻上稳稳睡了过去。
待的天亮,却是不见杨过身影。正欲起身寻找,但听到敲门声响,却是小龙女的声音。“过儿,起了吗?”稍顿又喊,“过儿,师姐不见啦。”
李莫愁心内一慌,忙乱中赶紧起身整衣,稍后便是大大方方开门,只说:“师妹,你找我?”小龙女一惊,冲口问道:“师姐,你怎么会在过儿房里?”李莫愁笑道:“我也来寻他,却不见他人。师妹,你有见到他吗?”小龙女摇头道:“没见到。我适才去你房里不见你,便来找他问,怎么会知道他去哪里。”李莫愁趁机说道:“那我们去找他。”
两人寻人一问,方知杨过一早便随郭芙和武氏兄弟出庄。当下心头一松,倒也任他自由。当日又有不少英雄好汉来到,李莫愁便也带了小龙女,随意说些江湖见闻,好教她多增阅历。
时下郭靖寻来,似有话说,但此时庄内事务繁忙,倒也不能